有的甚至于跟某些猎人都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定期接受一笔援助而已。
殿可以决策,可以往他们往死的一侧推一把。
但他这时候才知道宣判一个人“死”的重量。
哪怕那个人罪大恶极,但不代表着其父母亲族一样罪大恶极。
如果其亲族有其他依靠还好说,但若是没有。
某种意义上,他是不是又剥夺了一个人活着的寄托。
而,死去的人看似受到了最大的惩戒,但对于其而言,最大的恐惧不过是死前的一瞬间,之后便是解脱。
但,活着的人便解脱了么?
死刑,最大的作用不是慰藉,而是让人望而生畏。
法家最初以“株连”为刑,其目的便是为了让人畏法,从而不敢犯法,最终便无人可罚,则天下安乐太平!
法,是安在人心底的一条红线。
当然,这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猎人麾下的神奇宝贝怎么办?
殿依然记得一件事,已经很遥远的一件事。
与拉帝亚斯初遇的那一日,于纳波兰特遗迹中那名带着黑鲁加的训练家。
当然,以他来看,那名训练家无疑是恶!
但,以黑鲁加来看,其却是善。
同样的,那名训练家可以肆意杀戮别人,却最终让殿带着黑鲁加回到了其初生的故乡。
在那名老人的眼中,那名训练家也只是一名普通的,和善的常人。
善与恶,是与非,谁又能真的说得清呢。
殿如果站在敌对的一面,自然可以肃然而执行,但他现在身居一定的高度,看得多,自然也想得多。
人死了,神奇宝贝怎么办?
随意的扔到野外不管?
如果保育家联盟可以这样,他们保育家又凭什么能够与野生神奇宝贝进行心意交流。
难道真的以为一个破机器便可以蒙蔽支配一切了不成。
心与心,也许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但有时候,也是世界上最近的距离。
近到,谁也欺瞒不了对方。
“所以,越橘天王不要误会,我等保育家只是从神奇宝贝的方向出发去考虑问题,解决问题。”殿将自己这段时间猎人治理猎人的效果说完后补了一句,“一直如此,一向如此。”
他并没有以“善恶”、亦或者人,再或者单纯的利益来探讨。
因为没有共同点。
在场的他们也许想法各有不同,但有一点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对于“神奇宝贝”都有自己的执着。
他如此。
合众冠军阿戴克如此。
最为愤怒的婉龙天王也是如此。
偏激淡漠冷酷的越橘天王亦是如此。
他们四位,无论观点相差再大,但希望看到的都是一个人与神奇宝贝和谐共处的新世界。
这一点殿深信不疑。
因为,四天王包括冠军都是“王”,不仅是立于训练家的顶端,联盟顶端的“王”,更是神奇宝贝的“王”。
整个会场再次沉默了下去。
阿戴克冠军黑色深邃的瞳孔蓦然一闪,突兀的说出了一句话,“鹰月学者,你现在,像是一位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