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东海里几乎没有时间这个概念,再加上之前意识不清醒的那段时间,几乎算不清楚。
“三天了,”楚长生道,“师兄,你们这三天……到底去了何处?”
阮无痕现下没心情讲故事:“说来话长,那些弟子呢?可都无恙?”
楚长生:“师兄放心,赵师兄如今在那守着,应当不会出事。”
阮无痕点点头,眼神落在了一边的莫鲤和墨子卿身上,他微微垂首,算是施礼:“这几日多谢莫鲤兄和子卿兄的照拂了,这个人情我替逍遥宗记下了。”
“无妨,”莫鲤笑着挥挥手,“大家萍水相逢,自是缘分,何况我也没做什么,不过雕虫小技而已。”
阮无痕委婉跳过了商业互吹的环节,他如今一心想回逍遥宗,便对着楚长生道:“破境之法可有头绪了?”
楚长生:“赵师兄去出口看过了,是个十分复杂的阵法,但似乎有时限,只要我们挺过这一月,自然就能出去了。”
阮无痕略一沉吟:“不能再等了。告诉赵岚,破境需要什么,我去寻,必须尽快出去。”
楚长生虽然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焦急,但也听从安排的去找赵岚了。
楚长生一走,气氛立马冷了起来。
姬琅昏着,莫鲤不说话,墨子卿更不用说,跟一边杵着的树没太大区别,顶多瘦了点儿。
阮无痕其实不太擅长除却礼节性寒暄和开满嘲讽之外的话,更别提和谁平心静气的坐下来闲聊几句家常,这种行为很容易让他联想到一天到晚只知道八卦的村口大爷大妈。
但也正因如此,他如今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尴尬的差点用脚趾在地上抠出一整个逍遥宗。
好在莫鲤及时救场:“无痕兄这几日究竟去了什么地方,你那两位师弟十分担心你,当日你入河,他险些要跟着你下去了。”
阮无痕:“莫兄可知道鲛人族?”
莫鲤惊讶道:“有所耳闻,传闻鲛人族生性天真,喜爱收藏金银珠宝,但因常年居于东海,鲜少有人见过。”
阮无痕言简意赅:“我去转了一圈,顺便拯救了一下他们族长,顺了把剑回来。”
莫鲤忍俊不禁:“看来无痕兄倒也并无我们想象中遇险。”
他们说话时,墨子卿就站在他身后不远,拿着那把手中那把名为“斩妖”的剑,正细细的擦拭着。
说来奇怪,墨子卿一瞧就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凡人皆入不了我眼”的人,阮无痕见过他唯一上点心的,就是他的剑。
而莫鲤待人如沐春风,像是阮无痕这种挑剔的另类,也挑不出一点毛病,觉得与他相处十分舒服。
……所以这俩人能混在一起,全靠莫鲤的宽容忍让?
阮无痕胡思乱想了一阵,却听墨子卿道:“你进益了不少。”
他回过神,看向墨子卿,不确定他是不是在与自己说话。
“前几日见你,不过是未出锋之刃,”墨子卿看向他,眼神淡淡,“今日一见,倒是有了点剑修的意思。”
阮无痕在东海的这几日,修为被深水压制,几乎无法转动。他在元婴这个境界已经停留许久,没想到停滞了这么几天,再回到陆地上,反而如鱼得水,卡在化神期的瓶颈隐隐松动,有点要突破的迹象。
不过眼下被墨子卿一句点了出来,他就有点不详的预感。
果然,墨子卿下一句道:“我毕生都在追寻剑道二字,如今在此处遇到你也是天定之缘。我们决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