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霖走了,几个人一起朝着徐霁跑过去。成丰接了他手中的剑,拿回去好好擦拭。
徐霁侧过脸来,看了眼苏绵的脖子,方才的凛冽之色已荡然无存,他问:“疼吗?”
苏绵摇头。她探着纤细如玉的指头勾了勾,默默牵了他的手。刚刚动过武的人,掌心却是冰凉的,她垂着眉眼,无声地心疼。
她当初就曾想,这么一双手,无论是提笔还是握剑,一定都好看极了。想不到,都赶在今晚了。
徐霁庆幸自己今晚回来了,从她屋里离开,他又想着该找她问个明白,他那幅画到底是哪里不好,惹了她着恼?
此刻,话没问出来,却扶着她的手,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方才虽只是用了三招,可这几年,这是他唯一一次和人动手。
他咳得太重,苏绵吓住了,生怕他会吐血。自从徐霁的身体好转,好些时没吐血了,可别为了打这一架,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病急乱投医似的,直接抱住他的窄腰,脸埋在他胸前都感觉到震得厉害。她紧紧地圈着他,仿佛这样就能给他支撑,帮他止咳。
好一会儿,徐霁还真的渐渐缓下来。他抬手揉了揉胸前的脑袋,语气柔和:“嫁我,你后悔吗?”
圣旨赐婚时,天知道徐霁有多不想娶她;花朝偶遇,他发现,她其实是个不错的姑娘;成婚后,她没嫌过他是个病殃子,如今还要为他这身子担惊受怕。
苏绵一时答不上来,今日之前,她好像一直没有认真思考过他俩这“夫妻”间的关系。
她嫁给他的时候,并不爱他,只是迫于皇权,无奈低头。她嫁他之后,每日里想的更多的是自己该做些什么?如何在各式的阴谋阳谋里活下去,活得像个样子?
徐霁见她半晌不语,眸色正要失望地暗淡下去,却见她抬起头来,微红了脸。
苏绵依旧牵着他的手,声音软糯娇羞:“夫君,我送你回屋去,看着你服了药再走。”
此时的一声“夫君”犹为动听,他笑着,将她纤柔的小手包进掌心里,然后又十指相扣。
苏绵陪着他回去,等着他服药的过程里,徐霁又仔细帮她处理了一下颈上的伤口。等他喝完药该歇了,他又不放心,再叫成丰送了她和青梧回来。
等成丰走了,青梧忍不住劝自家主子:“您真该和公子圆房了,大晚上这样送来送去的,不麻烦么?俩人若住在一起,又方便又安心。”
苏绵呆愣了一下,觉得她说的方便和安心还确实有些道理,只是再往后面想想……她立马红了脸,催着青梧:“滚回你房里睡觉去!”
少夫人不喜欢人服侍,夜里也不需要人上夜,青梧掩唇轻笑着退了出去。
青梧回房时珍珍仍睡着,被她的动静吵醒,珍珍揉了揉眼睛:“你出去过?先前外头好像有声响,有人打架似的,想来,是我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