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公婆,第二日便不用晨起敬茶,知浅睡得迷迷糊糊,听到陈恭起身,下意识抓着他衣袖:“要去哪儿?”
他神清气爽,心里想着安排粗使婆子的事情,给知浅顺了顺额发,轻声道:“去安排些琐事,你再歇一会儿。”
知浅倒听话,日上三竿才起身。
绒桃将早膳取过来,用罢后,小丫鬟说道:“夫人,爷在书房,说您醒了可以过去。”
知浅点头,她有些事情想跟陈恭商量。
喜服换下,不过新婚内,还穿着滚了红边的长袍,微皱着眉应是在看账,听到动静抬起头,将手里的笔放下,眼中荡开笑意:“来了。”
“相公。”唤起来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也顾不得羞怯,走上前去。
陈恭拍了拍大腿,示意她坐上去,这也太狎昵些,知浅红唇微张,不知如何是好。
“呀!”愣神间被人一把拉到怀里。
坐都坐了,也不再挣扎,笑:“我来找你说话的。”
这人身上有浅淡的薄荷香气,昨晚更浓些,知浅不由红了脸,轻咳,嗔道:“家里就这些人,我没事做呀。”
软玉温香在怀,还同他撒娇,陈恭受用得很,揉着知浅的玉手,问:“夫人想做什么?”
知浅面上一喜:“教我看账好不好!”
陈恭扫了她一眼:“也不是不可——”
没想到他还挺好说话,知浅抱住陈恭脖子:“没嫁的时候,我在家有时候也帮祖父整理些书册,虽然也会做菜绣花,可女人只会在锅台绣棚旁边待着,跟粗使的丫鬟有什么区别?”
说罢坐直身子,一双眸子看进陈恭眼中:“我想学一学这些,以后也可以帮你。”
陈恭没说话,眸色却深了不少,长指摩挲上知浅柔嫩的下唇,轻笑一声。
经过昨晚,知浅也不是什么少不更事的小姑娘,红着脸亲了亲陈恭的薄唇:“好不好?”
“知浅要学,我自然会教,”这人忽然一本正经:“我瞧你唇脂涂出去些,才擦了擦,夫人才刚起身就想勾引为夫?”
“你!”知浅气得跳脚,果然改不了爱作弄她的毛病。
这——陈恭没想到小姑娘气急了还会咬人,扑在自己身上,又亲又咬,直起身后还得意洋洋:“都是我相公了,有什么亲不得?”
胭脂都进了两人口中,唇色却更诱人,陈恭按住知浅的脑袋深吻下去,等到迷迷糊糊才把人放开,笑着说道:“夫人自然亲得。”
想再做些什么,又碍着知浅面皮太薄,压住火气取了一本薄薄的账册来,先教她最简单看收支的法子。
知浅聪慧,一上午过去便学得有模有样,用罢午膳又觉得疲累,一道在床上午歇,傍晚时分又叫水,大白天行这种事,知浅羞得让陈恭把晚膳端了进来。
三日回门,李怀夫妇早早就起身了。
对父母而言,嫁女怎么想都是伤心事,回门的时候,看她高高兴兴免不了心下空落,若她眉间忧愁,又担心错付了终身。等知浅被陈恭扶着从马车上下来,夫妻两个长出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尘埃落定,女儿眉眼间的笑意骗不了人,嫁得舒心。
“爹,娘。”再看一眼站得略靠后的弟弟,招了招手:“知行。”
“早早就在等,可算回来了。”魏氏上前拉着女儿的手往里走,回门时候,出嫁女当然要同母亲说话,姑爷是留着给岳父考校的。
“我瞧囡囡气色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