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臻蓓颔首,道,“据我猜测,应该是与陆少侠留给姐姐的那对白玉嫁鞋有关!”
接下来,臻蓓把自己的推测,了一遍与兰馨听。
事实与她所推想的相差无几,在大牛娘的补充之下,事情真相慢慢浮出了水面。
原来邵管事的这位同胞兄弟邵西,在年纪尚轻的时候,在山中偶遇一外域僧人!
那僧人见他手脚麻利,适合驱使侍奉,便花言巧语骗他加入门下,并许诺会传授下最厉害的武功与他。
邵家本是山中一户普通的猎户人家,因为邵东他们爹爹的意外丧生,家计变得愈加困难!
一心想摆脱贫穷困境的邵西,在这位师父的鼓动之下,丢下娘亲和兄弟偷偷离开了家!
在邵东长大成人之后,家境渐渐好转,他在官府谋了一份差事,便开始四处打听兄弟邵西的消息。
然而,直到他们的娘亲因病去世,邵东娶妻生子,都未得到确切的消息,只听闻他们好像已经去了西域!
直到一年之前,邵然收到一封来信,写信人自称是他失信多年的兄弟邵西,他在信中提到他们幼年的往事,并会重新回到故乡兄弟重聚!
邵东自然乐不可支,他把这好消息分享告诉了妻儿,并开始计划兄弟以后的住处!
眼看距离信中所提及的日期,已经越来越近,有一日邵然再次收到消息,言邵西在途中害了一场大病,身体已经不适于奔波赶路!
邵东得知这个消息,自然心急如焚,他托人告知了妻儿一声,便向主人告假前去迎接!
约莫七八日以后,性情大变的“邵东”便带着兄弟的遗体,回来了!
“东哥当真是被你所害?他可是你的亲兄弟,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心念于你,你如何能罔顾手足之情,下得了这毒手?邵西,你还是不是人!”邵大嫂泪目怒视着“邵东”,不应该是邵西,声音嘶哑地吼道。
邵西哑穴已经被解除,自知事情已成定居,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承认,冷笑道:“是啊,他自便正直善良,深得爹娘长辈欢心,而我只是偷奸耍滑的奸佞之辈,同样的事情,我们两人一起做,得到责骂的也只会是我!你们个个不把我当人看,我又如何能够做人!”
“畜生!”大牛娘气的浑身哆嗦,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你们本是同根所生,为何爹娘会如此区别对待,难道你就没有从自身找找原因吗?”
大牛娘刚嫁入邵家时,婆婆还在人世,关于这兄弟二人时候的事情,从家婆口中听了许多!
她原本以为邵西是调皮了些,但毕竟是个孩子,即使年幼性子顽劣了些,也并不代表其本性是坏的!
所以,当得知有了这位叔的消息时,她亦是十分开心的,毕竟家婆临终前尚还念叨着叔!
婆婆的心情,她十分理解,到底是自己的孩子,纵使他有再多缺点,打心底仍是爱着的!是以,她真心期盼夫君能够与兄弟团聚,都长嫂如母,听这位叔至今未婚,闲暇之余,她甚至开始思量着盘算着附近与他能婚配的合适姑娘了!
“既然我做什么都是错的,那么,再多犯一次错又能如何?大哥一向光明磊落,能包容我的所有过错,相信这一次,他也会原谅我的,不是吗?”邵西冷笑不止,道。
“你”大牛娘用颤抖地手指指着他,气得不出话来。
大牛人鬼大,打从大人言语中听出爹爹永远不会再回来之后,便开始抽泣着。
眼见这个跟爹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但害死六爹,还把娘亲气成这样,直扑向邵西,张口便朝其身上咬去:“坏蛋!赔我爹爹!”
“心!”臻蓓连忙急呼道。
这些年,邵西四处游荡,学了许多的邪门功夫在身,纵然如今被绳索捆绑着,但内力犹在,要镇伤像大牛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幼童,应该不在话下。
然而出乎意料的,任由大牛将其咬的血肉模糊,邵西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臻蓓不由重新看向他,心中似乎隐隐明白了什么:“你会杀害邵管事,是因为他不肯相助接应你,从马姐这里窃取宝物,是不是?”
邵西一直垂眼看着,如兽般犹在撕咬着自己的大牛,眼中神情模糊不辨。
就在臻蓓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叹息一声,道:“是啊!我好不容易打听到这个消息,为了保证此事的绝密性,不惜设计害死了几个故交!我原本想只要得到那个宝贝,日后便能告别添血的生活,自从衣食无忧!”
“大哥这些年一直在托人打探我的消息,我又何尝不晓得!从我记事起,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给我温暖的便是他,他是我心中唯一的亲人!所以,当我得知大哥便在马家做工,便深得马家人信任时,心中激动比之当年弑师夺取武功成功更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