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已经有些凉了,但是还是稍稍留有余温,戚绒拿起筷子去夹菜的时候好几次都因为手有点颤没有夹起来,真正送到口里的时候却又感觉自己已经不怎么能尝出味道了,满满都是眼泪的咸涩感。
-
符倾卿在床上睡了不知道大概多久,被自己肚子上的暖意给弄的逐渐有些意识,但却又不想睁眼,因为传来疼痛的地方有只手轻轻的帮自己揉着,有些蜷缩的身子也逐渐放松下来,整个人因为舒服而不由的轻哼出声。
戚绒吃完饭后就立马出门买了热水袋和红糖水,看到符倾卿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就轻轻的低下头凑到她耳边说:“倾卿,起来喝点红糖水再睡好不好,会舒服一点。”
躺在床上的人应了一声但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用手指攥住戚绒的衣袖。
戚绒忍不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用右手穿过她的腰下将她整个人扶起来,另外一只手则伸到床头柜将有些烫的杯子的端过来。
“来,小心烫,慢点喝。”边说边低下头去吹冒着热气的红糖水。
靠在戚绒身上的符倾卿转了个身圈住她的脖颈,像是小猫一样向差点有些端不稳水杯的人撒娇。
“你喂我好不好。”
刚睡醒的人声音还带着点鼻音,却有着十足的少女娇憨,这话一说戚绒几乎感觉自己的心都要化成一滩水了,低下头先自己试了试温度,确定不会烫到她才送到她嘴边。
“张嘴。”戚绒说了以后符倾卿才慢慢睁开眼睛,温热的姜汤下肚瞬间让她浑身发热,心里瞬间暖洋洋的。
戚绒喂完符倾卿姜汤后又去厨房忙活了好一阵子,回到卧室的时候发现符倾卿还没睡着,一直坐在床上等着自己。
“怎么还不睡。”她走到床边坐下,掀开被子整个人钻进被窝,只露出一双眼睛望着符倾卿。
坐在床上的人一言不发,就只是看着戚绒,随后又摇了摇头,顺势自然的躺下,两个人的目光瞬间平直的对上,就这样看着对方,没有一个人先说话打破沉默。
夜色逐渐变得更浓,戚绒这一边是平安无事两人相好,但是邵慕寒那边,可就没有那么好过的了。
男人双膝跪在邵家的大堂里,即便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邵家人却一个也不少的坐在一旁,正襟着一言不发,更别说有人敢打瞌睡。
外面的蟋蟀叫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足以证明这屋里面有多安静。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邵慕寒的膝盖都有些支持不住,颤抖着却又死死的咬牙不肯屈服,倔强的跟牛都拉不回似的。
坐在上面的人只是眯着眼睛微微把玩着手里的菩提珠,老爷子的表情也看不出任何波动,像是眼前跪在地上的人不存在一般。
“你可知错了?”
老者的声音有些嘶哑,但是不知道为何就让人肃然产生一种敬畏感,那是久居高位的人才特有的气场,他一发话,所有人都打起了百分之百的精神,
“爷爷觉得我犯了什么错?”邵慕寒仿佛不在乎似的,抬起头跟邵老爷子对视,眼神里的怨不由的让老爷子心里一惊。
“混账!你知不知道跟戚氏退婚会打乱邵氏的计划!”木桌子因为猛击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茶杯也噼里啪啦乱响一阵。
邵慕寒听到这话嘴角就忍不住勾起了一丝嘲讽的笑,邵家这个地方,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能好好光鲜亮丽的走到人前的邵家人,哪个不知道,在这里,凡事凭实力说话。
他拍了拍腿,有些踉跄的从地上站起来,看向邵老爷子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情感。
“您不就是想要吞并三家独霸一方吗?我给您就是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气得少老爷子直接摔碎了瓷杯,可没等他走出邵家大堂,老爷子传来的话不由得让他停住了脚步。
“你以为没有他的帮助你能坐上这个位置?”
邵慕寒的身子忍不住僵硬了一下,但立马又抬腿离开了众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