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千临气过了,忽然大笑起来,“好,好得很啊,君绪,你既不认朕这个父皇,那么,你这个太子的位置也就没资格坐上了!”
话落,他朝身后招招手,德公公奉上一卷早已拟定的圣旨,大声宣旨。
“奉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君绪,不尊祖母,不敬长辈,起兵谋反,犯下重罪,不足以担当储君之位,从即日起,废为庶人,钦此。”
德公公宣读完圣旨,下方在场之人全都哗然,君绪直接愣在了原地,方才他是真的以为眼前的这个父皇是假的,才会那么一番话,可是现在,他不敢怀疑了,于是他惊叫出声,“不,父皇,方才是儿臣眼拙,儿臣是太子,你不能废儿臣,父皇……您那次晕倒,接着儿臣就被软禁了,儿臣是真的以为您被母后挟持了……不是您的那样,儿臣没有谋反啊父皇……”
君绪声泪俱下,眼底隐藏的恨意却丝毫没有减退,他觉得,宋太傅得很对,在父皇母后甚至是皇祖母心里,只有那傻子君怀,而自己,不过是他们不得已的选择,如今君怀恢复了神志,那么等待他的,就是个被废的下场,起初他不信的,现在果真应验了……
哭着哭着,君绪忽然就笑了,笑容凄冷,他:“父皇,在你心里,我始终比不过那个傻子,那我不妨告诉你当年的真相,当初所有人都以为,未来的储君会是君怀,每当听别人提起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妒忌,凭什么,凭什么他那么好命,不仅是皇家的嫡子,还是长子,都储君传长不传幼,可我也不比君怀多少啊,总的来,这要归根于他是皇后的儿子,而我不过是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种,父皇或许还不知道吧,我娘是苗疆女子,而且还是个有名气的蛊师……”
到这里,君绪低低的笑了,眸中带泪,他继续接着开口,“当年族人们逼迫娘接近你,可是娘不愿意,于是趁着你出宫的那段日子算计你,这才有了我,可是你却全然不知,即便这样,母亲还是不愿以手段来接近你,所以一直带着我在外面逃亡,一方面是躲着族人们找到,另一方面,她不想你知道我的存在,直到有一,她被族人们找到,她选择了自杀,也不愿接近你,因为族人们想要利用娘,达成他们的愿望,想要掌控华国,所以娘死了……”
“所以,你就接近了朕?”君千临骇然,这些是他从不知道的,都帝王家薄情,还真是,他如今早就不记得那个女子长什么模样了,只以为,那是个民间女子。
“对啊……可我并未对您下手,您我是不是太仁慈了?不过,在我七岁那年,我用娘留下来的唯一一个蛊毒,害了您最喜欢的儿子,也是您最给予希望的儿子,只是可惜了,娘并未教我如何用蛊,要不然,又岂是变傻那么简单。”
君绪呵呵笑着,君千临眉峰都拧到了一起,原来如此,当初他不是没派人去调查过那件事,可结果都是与君绪有关,当初君绪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他便选择性的不去怀疑,不想,原来真相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