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丧偶?
她嘴角又是一抽,心里一次一次崩溃,“他已经死了吧?”说这话的时候,王乐天的心在流泪。
“嗯,死了啊,不然怎么叫丧偶呢。”老王幸灾乐祸,接着道:“这个单子确实挺难的,不瞒你说,我都觉得棘手。”
老滑头都觉得棘手的程度吗...
“诶?我的气囊呢!”她叫嚷道,差点忘了她重要的道具。
“放你裤袋里,你欣赏完雇主的样貌没?欣赏完了就赶紧去找寡妇吧。”老王催促道。
王乐天手伸进西裤口袋捏了捏,确定她的气囊随身相伴,这才稍稍放下一点心,她抬手放在皮带上紧了紧,忽然就有几分尴尬了。
“下次...不要给我男人的单子。”
“为什么?男雇主一般都不怎么讨价还价的,心也放的宽,比女人好说话啊,你不知道么?”
“我不想办事情的时候,总是有东西分我的心。”王乐天绷着一张脸,做不出表情。
“什么东西分心...”老王看着她一脸尴尬的表情,当场就明白了,“嗨,你不要在意那一点小小的细节嘛。”
小小的细节?确定只是小小的?
王乐天忽然想脱裤子看一下,不过她实在没那个脸。
她也不关心雇主的身体怎么样,到底是怎么死的,一心只想着劝好寡妇就功成身退,不过稍稍后退两步时,全身忽然极其不自在的打了个寒颤。
一时间没搞懂这不自在的来源,她又后退的两步,这一次退到了床的边缘,终于找到了源头。
只是这一下,她的鸡皮疙瘩更是止不住了,一层一层的往下掉。
这个房间的布局,太诡异了。
一共出现的三件家具,梳妆台,床,衣柜,呈一个三字平行关系。
以梳妆台在上,床居中,衣柜在下的布局,其实正常来看,也确实没什么奇怪之处,但是衣柜上的大穿衣镜,与梳妆台的半身镜,都对准了床。
正常人家里,会把镜子对着床么?还是两面镜子。
王乐天抬起头,四处张望,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房间里应该还有一面镜子,三面镜子呈等边之势,才能构成锁魂阵法。
可是第三面镜子,到底在哪里?
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有点垂头丧气的,“老王,这家不太对劲。”
“我知道,不然怎么说棘手呢。”老王也正经起来,想必是看见了这屋子的诡异之处。
镜子可以让人的灵魂迷失,三点的话就可以构建一个完美的空间,一个让灵魂永远迷失封锁的空间。
雇主死的不正常。
这是她穿越过来后的第一个想法,忽然有开门的声音传来,先是金属轻轻碰撞,有一声吱呀的声音,像是没有点油的金属铁门,之后才是木门打开。
女人好听的声音传来,有一点微喘,“你在家么?过来帮我拎一下东西。”
软软的,柔柔的,听起来像是台湾腔。
喊的是雇主?
王乐天打开房门走出去,有一条小小的走廊,拐弯处左手边是卫生间,拐过来后还有一间房间,是儿童喜欢的布局和颜色,她看了一眼,走出走廊,来到客厅,扭过头去,看见女人手上挂着好几个袋子,像是买了不少菜回来,她的发丝搭在肩上,额前有薄汗,见到张国良走出来,便对他笑了笑。
一看就是个很贤惠恬静的女人。
她忽然就哑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女人又冲她眨了眨眼,打趣道:“怎么了?睡了个午觉人也睡傻了么?来帮我把菜拿去厨房。”
王乐天赶紧上前,取下她挂在胳膊间的袋子,有点小沉,里面是新鲜的蔬菜,沾着水,泛着青脆的绿,还有小葱大蒜生姜,分别装在别的小袋子中。
嗯,是一个很心细的女人。
她如果买菜,肯定不会分类的如此细致,如果换在实验室里,还差不多。
客厅左侧是外出的门,右侧则是厨房,有一个小帘子挂在门口,遮挡油烟,她拎着袋子走进厨房,再一次感叹了寡妇的贤惠,这么干净的厨房,和实验室有的一比了。
磨砂的窗户上还贴着黄色的胶布,贴成一个米字。
果然,这里就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台湾吧。
刷着红漆的铁门,披着铁皮的内木门,暗色的大理石地砖,红色的沙发,透明玻璃制的茶几,大屁股带雪花的电视机,在客厅靠厨房的墙边,还有一个大鱼缸,只是里面已经没有鱼了,也没有水了。
王乐天在厨房帮忙洗菜,看着一旁笑容如画的女人,心里说不出的奇怪诡异。
这个女人,真的知道她老公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