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巡睃着余汐的身体,余汐穿了长袖的睡衣、长袖的睡裤,从衣袖与裤口分别泄露出来的手腕与脚踝都有些发红。
在洗澡前,余汐明明好端端的,余汐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噩梦引起了自虐行为?
他不敢问,只低声道:“要我抱着你睡么?”
余汐原本平躺着,双眼直直地望着天花板,整个人僵硬得犹如尸体。
一听到严峤的话,他登时活了过来,继而将自己的身体塞到了严峤怀里。
然而,没多久,他便从严峤怀里钻了出来。
而后,他一脸平静地对严峤道:“食材被我放在流理台上了,麻烦你放到冰箱里去。”
严峤柔声道:“别睡着,我马上回来。”
今晚的严峤分外温柔,余汐点点头,伸手抓住严峤的那条空调被将自己裹住了。
空调被上沾染了严峤的气味,让他觉得安全。
严峤果然马上就回来了,他瞧着用他的空调被将自己裹成了蚕宝宝的余汐,立即把余汐拥入了怀里。
余汐扯掉空调被,让自己更加贴近严峤,他将下颌抵在严峤的肩上,鼻尖迫不及待地汲取着严峤的气息。
严峤轻抚着余汐的背脊:“睡吧,我抱着你,你不会再做噩梦了,别怕。”
可是余汐却怎么都睡不着,他抬起头来,凝视着同样没有睡着的严峤,抿了抿唇瓣:“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抚摸我么?”
严峤疑惑地道:“抚摸?”
余汐回答道:“抚摸我的身体。”
严峤没有问原因,即刻同意了:“好。”
没想到,余汐竟然当着他的面将睡衣、睡裤都脱掉了,仅余下内裤。
余汐一身的肌肤通红了大半,破皮了小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喜欢余汐,但这一刻并没有一丝心猿意马,更没有趁人之危的念头。
他严肃地向余汐确认道:“你真的要我抚摸你么?”
余汐半阖着眼睛:“对,抚摸我。”
严峤抚摸着余汐,如同信徒膜拜着他的神祗,满心崇敬,满心谦卑,不含些微邪念。
余汐彻底地阖上双眼,感受着严峤所带予他的感受,以覆盖残留在他身上的梁旻辉的触感。
在现实中,他并没有这样被人碰触过,但是因为对方是严峤,他并没有丁点儿不适。
他心中的惴惴不安逐渐散去了,他不由安心地睡了过去。
严峤望着沉沉睡着的余汐,小心翼翼地为余汐将睡衣、睡裤都穿好后,才又将余汐拥入了怀里。
余汐用力地清洗了自己的肌肤,甚至擦破了一部分肌肤,余汐还让他抚摸身体,显然余汐的噩梦与性侵有关,余汐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噩梦?余汐曾经发生过什么?余汐曾经被侵犯过么?
他冷静地分析着,但分析到这儿,却根本没办法冷静了。
余汐,他所喜欢着的余汐可能遭受过那样大的伤害。
倘若余汐真的被伤害了,他一定要让那个罪犯付出应有的代价!
在他左思右想间,时间飞快地流逝了,晨光透过窗帘,将原本只留了床头灯的主卧照亮了些。
他看见余汐睁开了双眼,望向了他,便对余汐道:“早安。”
余汐依然被严峤抱在怀里,他发现严峤精神不佳,长了一对黑眼圈,问道:“你一夜没睡么?”
严峤并没有隐瞒:“对,我一夜没睡。”
余汐发问道:“是因为我,所以一夜没睡么?”
严峤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感觉还好么?”
余汐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心志较同龄人坚强许多,好好地睡过一觉后,他已然不再是昨晚的惊弓之鸟了。
“我感觉很好,我没事了。”即使回忆起那场噩梦,他仍然觉得恶心,但并不想吐,更不觉得害怕。
严峤从余汐的神情判断,余汐并没有逞强,他松了口气,而后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昨晚被你吓到了,你必须亲我一下,作为补偿。”
余汐笑了笑,随即亲了下严峤的额头。
昨晚的事情,他记得十分清楚,他让严峤抚摸了他的身体,他觉得有些害羞,亲了严峤的额头后,他觉得越加害羞了,但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他垂着眼睛道:“谢谢你昨晚照顾我。”
严峤还没来得及回应,肚子竟然抢先响亮地叫了一声。
他尴尬地扯了扯唇角:“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