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事业归我哥,我只做一个吃分红的小医生。”沈穆阳瞥他一眼,“你是第一天知道我家的情况?”
“你哥俩儿连这些事儿都不沟通的?”顾敛程感到惊奇。
“我们从来不干涉对方的事业。”沈穆阳说,“他跟我说这个干嘛,又不是不知道我是gay还心里有人。那种变相相亲的场所,非必要我根本不会去。”
顾敛程:“……”
老子他/妈/的有点羡慕。
“所以呢?你去了夏家千金的生日宴,在里面找了谁家富少,跟人家共度良宵,一整夜没睡?”
“我还真的瞅上了个极品。”顾敛程道。
他像是在回味昨晚见过的人,舔了舔舌头,像只饥饿的大猫,眯起眼,同沈穆阳道:“那长相,那身段,那气质。简直和我绝配!”
沈穆阳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胡扯蛋,打断他的自我陶醉,道:“谁家少爷那么倒霉,让你给看上了。”
“啊呸。”顾敛程不爽道,“被我看上那都是天大的福分,这年头像我这么优质的男性可不多了。”
“我倒觉得这年头像你这么不务正业的混子是真的不多了。”沈穆阳道,“你别总打岔,把你的故事说完,你昨晚勾搭谁家少爷了?”
顾敛程耷拉下脑袋,现出一种颓然的气质:“谁也没勾搭上。我昨晚约/炮失败。”
沈穆阳回过头,抬手拍了拍,鼓掌道:“那可真是可喜可贺,恭喜昨晚参加晚宴的贵草们躲过一劫。”
顾敛程拿起沈穆阳的枕头丢了过去:“你少幸灾乐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了。我啊,经过昨天那一遭,觉得自己是找到了真爱了。”
沈穆阳感到意外,转过身,好奇地扬了扬眉,追问道:“什么人这么有魅力?我认识你顾大少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听你说爱。”
他转头看向窗外:“今儿太阳也没有从西边升起来。”
“去你丫的。”顾敛程瞪他,“我昨天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心动。原来爱情就是某个人,一颦一簇都会吸引你。”
“哪怕他动手打我。”
沈穆阳:“……”
这货抖m的气质终于显露出来了。
顾敛程看出他在腹诽自己,于是强调道:“真的。他动手打向我的那一刻,我觉得烟花绚烂,此生都无憾了。”
“那你应该当场去世。”沈穆阳无情道,“都死而无憾了还活着浪费什么空气。”
顾敛程说:“那是当时。紧接着我一想啊,我这还没跟这人上过床呢,这就死了多不值得啊。于是我又顽强的活下来了。”
沈穆阳:“这形容仿佛是一只从来没有交/配过的蟑螂。属于人人喊打的典型。”
顾敛程觉得他不懂情趣,不满道:“你一个恋爱经验为1的渣渣,怎么能懂我的爱情。”
沈穆阳:“我是不太懂。所以你别赖在我的床上,出去给能懂你的人说。”
他说完,又有些好奇,没忍住又问道:“你昨天到底骚扰了谁家富少?”
顾敛程就等着他问,赶忙迫不及待道:“就那个!乔松他弟弟乔严!乔家的小少爷!”
沈穆阳:“……”
这他妈哪是奇遇,简直是孽缘。
他扶了下额,本着损友也是友的好心,提醒顾敛程道:“我听说乔小少爷是直男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这一圈,别的不说,可最忌讳直掰弯。他哪怕是个深柜,都是有和异性结婚的可能的。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一腔热情付之东流。你连哭都没地儿哭去。”
“你咋知道乔严是直男?”顾敛程不可思议地看着沈穆阳,“我怎么不知道你跟他还有交集。这乔小少爷不是跟你一样,不继承家业,想干啥干啥,只吃分红衣食无忧的幸福二代吗?我还是头一次在这种趴体性质的宴会上见到他。怎么听你的话吗,你好像还跟他很熟?”
“不熟。”沈穆阳撇清道,“他是我们副院长的小舅子。前阵子跟副院聊起来听他说过他小舅子一嘴。他告诉我乔严是直男。”
“你跟你们副院长还唠这种家长里短的?”顾敛程作为沈穆阳从小长大的损友,十分清楚沈穆阳的秉性,知道这人从来不八卦自己不敢兴趣的事情。
他想了想,追问了一句:“这乔严除了是你们副院的小舅子,是不是跟你那白莲花也有什么关系?”
沈穆阳无奈瞥他,道:“乔严是秦稚大学同窗,是他现在的铁磁儿。”
“卧槽!”顾敛程闻言兴奋地跳起来,“这不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嘛!咋这么赶巧儿,咱哥俩儿喜欢个人还喜欢的是同一对儿!”
他这话槽点太多,沈穆阳简直懒得理他。
顾敛程跟沈穆阳不是亲兄弟,秦稚和乔严也不过是挂了个干兄弟的名分。大家都没血缘,哪来的一对儿。
再说自己认识秦稚的时候,乔严还不知道在哪呢。
“你赶紧给你白月光一起给我撮合撮合。”顾敛程激动道,“我是真的挺喜欢乔严的。”
沈穆阳又踢了他一脚,道:“你了解人家么你就真喜欢。你喜欢个鸡/巴!”
“你个做医生的怎么这么粗鲁。”顾敛程道,“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海归博士后。”
他撑着身子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沈穆阳身边,定定地看着沈穆阳,一字一顿的问道:“你总说对秦稚是一见钟情,一见钟情那是你一眼爱上。你当初了解他么,就那么确定自己一眼爱上的就是此生不渝的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