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眼里便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黄啸见了,心里一酸:“缨娘……”
欲要上前宽慰她一下,又恐人多不便,徒惹闲话,只好立在原地看着。
谢湖见向来温柔乖顺的女儿此刻竟也当着众人的面不管不顾地质问支氏,与支氏相抗,怕是真的伤透了心,不由也怀疑起来:难道真的冤枉缨娘了?
他有些于心不忍:“那,不如先回去抓药治病吧。”
支氏见丈夫改了口,面色一变:“不行!即便没怀孕,那她房里为何有黄啸的贴身衣物?黄啸经常戴的头巾为何掉在了她床榻上?分明两人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黄啸气得满脸涨红。
谢缨娘苦苦忍着痛,无声地落泪。支氏丝毫不心疼,拽着谢湖一只手径往堂外去了。
虞濛见她似乎是有什么隐秘话要说,忙朝侍立在一旁的白芍使了个眼色。白芍悄声跟了出去。
见谢缨娘仍是疼痛不堪,虞濛立刻从药箱里拿出金针,为她刺穴止痛。
少倾,痛楚减轻,谢缨娘轻声道了谢。
虞濛小声在她耳边问道:“你是清白之身,若不介意,可找稳婆来验身便是,为何谢夫人定要说你怀了身孕?而且令尊竟也相信了呢?”
谢缨娘低低叹道:“我原也是想请人来查验我的清白,可她说我找的人多半是被我收买的,便自己找了我家附近一个稳婆来。
“谁知那稳婆验过之后,竟说我不是黄花闺女!我……我真是有理说不清。家父又一贯相信她,当场大发雷霆,让人把我一顿好打……”
说到此处,喉间忍不住又哽咽起来。
虞濛听得心下一沉,看来这支氏定是另有图谋了。不免又有些疑惑:“那,贴身衣物和头巾又是怎么回事呢?”
谢缨娘脸颊微微发烫:“那日我见啸哥的衣袍开了线,便说帮他缝一缝,但也只是外袍,并不是贴身衣物。
“那中衣和头巾虽是啸哥的,可我也不知何时便到了我的卧榻上。啸哥他从未进去过我的卧房。”
她仿佛怕虞濛不相信,双目一瞬不瞬地看着虞濛,面容肃然。
“我信。”虞濛微微笑道。
谢缨娘也破涕为笑:“夫人,不知我这病可好治么?”
“好治,我稍后给你开几副药,连续喝上一个月便能好了。”
“多谢夫人。”
厅堂外庭院一角,支氏对着谢湖软声抱怨:“夫君,这样大的事,你怎么能心软呢?
“如今街头巷尾坊里坊外都知道缨娘和黄啸做出了丑事,难道你还要替她遮丑么?遮也遮不住的!
“你也是饱读圣贤书的,难道这般没有廉耻?难道他们两个玷辱了门楣,还由着他们在一起么?那你我岂不是助纣为虐,和那没脸的掮客有甚区别?”
谢湖被她说得满面赧然:“那依你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