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没有来得及想明白那铜镜的秘密,就得知你母妃已经离世了。”
“所以,无颜,你一定要想办法将那铜镜拿到手,我刚刚略微看了一下那铜镜,面那咒似乎还没有被破解。”
我盯着自己的脚尖,任心里波涛汹涌。从路朝云的角度来,我是应该拿回铜镜,让锦瑟查出我母亲被害的内幕。可是从落无颜的视角来看,我又是多么希望这枚铜镜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想做落无颜,被韩几爱着的落无颜。那个路朝云,原本也只是我的一个宿主罢了,她已经不在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都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你们还在纠结着要为她还魂为她的母亲查明什么真相呢?
“无颜。”锦瑟唤我,眼里充满了渴望,“我知道你现在是落无颜,可是我希望你不忘记你还是朝云公主。”
“锦瑟,你跟我过,月氏国已经安定下来了,不是吗?”
“无颜,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忘记自己是谁?想要窝在这破丫头的身体里安逸地过一辈子吗?”锦瑟的脸都涨红了,光洁的脖子几乎能看到那爆出的青筋。
好吧,我知道我这想法只能服得了自己罢了。
“无颜,若你不帮我要来那铜镜,我今晚也会来将它偷走的。我一定要弄明白王妃是为何而死。没能救出王妃,是我母亲最遗憾的事情,我不想也带着这遗憾离开人世。”
“好了,我哪有不帮忙的。那毕竟也是我的事情啊。”将锦瑟轻轻搂过,“我知道,无论我是路朝云,还是落无颜,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有事,自当两肋插刀,更何况我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姐妹。
“无颜姑娘,我家王子请你们进去。”岚儿恰到好处地跑过来叫我们。
屋子里已经摆开了筵席。段延玉坐在正中,左手边是韩几,右手边是苏轼。三个男人各占据一方红木短桌,韩几和苏轼的身旁还各有一个美女拿着酒壶,在为他们俩斟酒。
“无颜姑娘,请坐这里。”段延玉指了指他身旁的一个木桌,让我坐在木桌前垫子。
那垫子手工精巧,面绣着一只凤凰,活灵活现,让人觉得那凤凰就要飞起来。
“坐啊,这蒲团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坐在面一定很舒服。”
我有些为难地看了看韩几,果然,韩几已经站了起来:“多谢王子关心。无颜你还是坐在我身边的好。”
段延玉脸色一沉,手一伸就将我拉坐到了蒲团:“无颜,这蒲团是我让人连夜赶制,只为今能为你所坐。”
“王爷,既然王子一片热心,我就在这里坐下吧。”不想见段延玉和韩几起什么纷争,我自觉自愿地在蒲团坐好,又用眼瞪了韩几一眼,“这蒲团坐着真的挺舒服的。”
韩几原本已经跨出来的脚收了回去,极不情愿地将手袖一甩,重又坐了下来
“王爷,来,紫儿为你斟酒。”韩几身旁的紫衣女子殷勤地伺候起来。
韩几不话,端起那酒杯就是一口,眼睛直视着段延玉。
段延玉根本没注意到韩几那愤怒的眼神,他正向我举杯,脸带着那迷死饶笑容。
我的目光在屋子里搜寻,整个屋子里都没有了那铜镜的踪迹。
锦瑟站在我身旁,轻轻地咳了一声。
我知道她的意思,可是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开口。
“无颜,今的饭菜你可还满意?”段延玉指着桌的菜柔声道,“知道你喜欢吃清淡的,你看这是西湖醋鱼,这草鱼含有丰富的硒元素,经常食用有抗衰老、养颜的功效,你们女人们一定都喜欢。”
这道西湖醋鱼我的确很喜欢吃,在王爷府时也经常纠着韩几做给我吃。韩几那前世五星大厨的手艺将这道菜做得是色香味俱全,每一次我都能将它的汤汁都给舔得干干净净。
“无颜她不喜欢吃糖醋鱼。”
韩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知道我见到美食就不要命吗?你没看到我嘴角都有口水流出来了吗?你竟然我不喜欢吃糖醋鱼,那王爷府里的那些西湖醋鱼都是你家猫给吃掉了吗?
伸出来的筷子挺配合地放了下来,然后不无遗憾地对段延玉道:“是啊,王子,我牙口不好,真吃不了糖醋。”
感觉到站在段延玉身后的岚儿在憋着笑,再回头一看,锦瑟虽然板着个脸,那两腮却是掩饰不住的偷笑。
落无颜,你你干嘛就要配合韩几这没来由的妒忌呢。
“噢,岚儿,把无颜姑娘面前的鱼给端走吧。换一盆清炒芦笋来。”
别了,我的西湖醋鱼。虽然我只看到你那红灿灿的身子,只闻到你那喷香的味道,我依然还是要感谢你的出现,让我的口齿一津,让我肚子里的馋虫活跃起来。
清炒芦笋也好,清清淡淡,咬起来也很香甜。韩几这么平常的菜,你总没有理由让我拒绝了吧。
“无颜她对芦笋过敏。”
韩几,你这有点过份了噢,你这是要逼着着饿肚子的节奏啊。就因为我没有坐到你身边去?至于这么气吗?
可是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不由自主地又将拿起的筷子给放下了。
“王爷。”段延玉的声音里依然无风无雨,温柔得像三月和风,“王爷对无颜姑娘的饮食真是了如指掌啊,那延玉要向王爷请教了,无颜姑娘能吃什么啊?我立即叫人去准备,总不能让无颜姑娘在我这里饿着肚子吧。”
对,段延玉你得太对了。要不是因为我的心里只有韩几一个人,我一定会情不自禁地爱你的。
“无颜最近茹素,她只能喝点青菜豆腐汤。”
好你个韩几,你明明知道我最不喜欢喝这汤了。青菜豆腐,这是要让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意思啊。
“无颜,你……”
“我……”头疼,算了,回家让鱼烧点翡翠豆腐我吃吧。
“王子,我有些不舒服,想先行离开。”
“怎么了?”段延玉和韩几这一次十分默契,一起站起来,又一起关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感觉有点不舒服。”
“姐,你会不会刚刚受那铜镜的影响了?”锦瑟及时地提醒我,“要是那样,我们得把铜镜请回去,我才能为你驱除那铜镜对你的干扰。”
“岚儿,快,快去把那铜镜拿出来。”段延玉大声喊着,眼角却飘过一丝我看不懂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