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软肋竟轻易的被人拿捏住了,看来乌烬的背后定是有了解她却又想害她的人。然而是谁,不得而知。
被扔在地上的白祁指尖微动,撑着最后一口气,挣扎想要站起来,可不过刚一起身,便被身旁的侍卫一个脚又踢了下去。
他的眼神空洞涣散,遥遥的望着绫歌地方向,想要闪躲,却丝毫没有力气。
途安王眉头一皱,冲着白祁摆了摆手,一副十分厌烦的样子,“天师怎的还把他招上来了”
“只有他才能让她发狂。”乌烬说道,但并未抬眼。
而此时牢笼中的绫歌早也已经站不住,低下了身捂住了胸口。
似乎在看一场好戏,途安王命身边的婢女又斟满一杯美酒,将身旁一个容貌娇俏的妃子拉到了身旁来。
“爱妃说说,这有不有趣”途安王将那妃子紧紧的禁锢在怀里,嘴上拂面而来的深深酒气让那妃子有些不舒服,却还是扬着笑脸附和。
“真是有趣呢,这一男一女,像是有感应似的。”妃子头扭一笑,却极是勉强,毕竟这世上有哪个女子会爱看这种血腥的场面呢。
“天师,可我又实在不爱看到这个蛮人。”途安王嫌弃地瞥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白祁,鄙夷而又愤恨,“他功高盖主,这途安差点就变成他的天下了。”
想到这,他捏着身边妃子肩膀的力度不自觉地加大,那妃子吃痛一呼,立即被途安王恼凶成怒的推到了地上。
“竟敢藐视圣威,滚。”
途安王直接将气撒到了那维维诺诺的妃子身上,妃子不敢多语,颤抖着身体便急忙退了下去。
“王上莫生气,毕竟这场大戏,白祁是必不可少的。”乌烬说道,随后又向白祁走进了几步,命人拿了几壶酒来。
途安王这才渐渐隐去了怒火,只不过看着白祁的时候却还总是感觉犹如一根肉中刺。
几壶酒火辣辣地浇到了伤口上,白祁从未想到人间还会有此种钻心裂肺的疼痛,可即使这样,他依然不过是皱了皱眉头,身体连动都没有动,也许是是没有了力气来反应,也或许是对这种痛苦已经习以为常。
默哀大于心死,从小把他养到大的他的救命恩人乌烬,竟有一天会和自己刀剑相向,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也许来途安就是一个错误。
他空洞的望着乌烬,却让乌烬更是心烦意乱,手中便更不知轻重。
“别伤害她。”白祁在地上艰难地挪动着残破的身子,想要组织乌烬进一步的动作,却无能为力。
而绫歌也因为白祁的痛苦而一度徘徊在魔化疯癫的边缘,只怕再不过一会儿,她便要入魔,之后她再做的所有事情,她都不能在控制的住。
心底的魔兽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的躁动,她如今离开了小岚山,再无万年不破冰,也无寒雪腊梅来缓解她的魔化,她入魔也不过是一念间的事。
可这里终究是人间,她不能!
顾不得金笼外的符咒,绫歌现尾直接卷起了笼外那正对白祁处以非人刑罚的乌烬。
变回真身总要比魔化要好,更何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他这凡人现先手了,也怨不得她以大欺小,恃强凌弱。
“妖怪啊!”
绫歌不过刚刚显出真身,周围的婢女便被吓得花容失色,已经不敢再从途安王身边侍奉。周围的侍卫们见状立即慌了神,纷纷拿起了弓箭对准了绫歌。
绫歌嘴角噙起一丝笑意,当初族中先神将叱豛封入自己身体,她痛得撕心裂肺,不还是活的好好的,现如今又怎么会怕区区几个凡人。
“你们可知,冒犯神圣的后果是如何”
绫歌手中祭出破月,那柄六族合力铸出的上古神剑,剑锋不过刚刚出世,便震得周围的人齐齐向后倒去。
乌烬捂住了那只还勉强能看得见光的眼睛,将侍卫手中的剑夺了过来,手中一只匕首侧身一转,在绫歌尾巴上狠狠划下了一道。
绫歌感到吃痛,卷着乌烬的尾巴舒展开来,将他狠狠往大殿的墙上砸去。
眼睛渐渐染上嗜血般的颜色,绫歌赶忙摇了摇头,却抑制不住脑子被心魔侵占,原身似显不显的隐隐变化着,笼子里的绫歌,越来越狂躁。
“有作用,看来她没骗我。”乌烬笑的疯狂,“你这个妖女,早就该死了!”
左手紧紧握住匕首,乌烬作势便要向着白祁喉间刺去,此时却突然闪来一团黑影,死死抱住了乌烬,与他顺势滚做了一团。
刀剑划伤了君渡的手臂,旁边匆忙跑来的百里褚趁机急忙拿瓶子将那几滴血装了进去。
“哥哥可要抱紧了!”百里褚纵身一跃,将那瓶子打碎在金丝笼里,溅在了绫歌的眼中。
戾气散尽,绫歌身子欲倒时,那袭红衣悄然而至,扶住了她的腰身,“早就对你说过了,偏是不听...”
侧转过头又暗暗思忖着,“但是,明明不该是今天。”
一旁的君渡还紧紧锢着乌烬,百里褚看着还揽着绫歌不知周身发生何事的夙夜,非但没怒,反而笑了笑。
“哥哥没有管好身边人啊,比如长轻宫的那位婢女折枝。”
夙夜提眸一看,还有些疑惑。这不是当初在客栈的小孩儿么,怎么如今还跟在绫歌身边。
“你又是如何得知”夙夜倒是好奇得很,若他只是凡间的孩童,又怎么会对九霄宫阙了解的如此清楚。
“这是我族的本事。”百里褚提到这里骄傲的不得了。
夙夜心领神会,这世上善于占卜之术的,除了巫族便是神族迁灵了。可迁灵神族早就已经在数万年前那场争夺中覆灭,又怎么会是他面前的这个孩童,可若说是巫族,可他身上却并未有一丝巫族的气息。
待了太久,途安王已经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看到笼中的两人立马下令,可他们俩人本就在囚笼中,一时间侍卫们也不知如何下手。夙夜不再做停留,抱着绫歌,不过一挥手,两人便已从笼子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