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闲以为自己喜欢一个和尚,甚至整个大梁都传着自己追求国师的流言,已经很是大胆,不容于世了。
没想到,这北燕三公主比他更甚,竟能说出“二夫侍一女”之话,可见这北燕民风比传言更为彪悍。
方才他和寂悯在承乾宫均已明确的向那三公主表示,自己不配,自己不配拥有公主的青睐,更不配为公主驸马!
谢闲痛心疾首,捶胸顿足:“公主您想想,两男一女,三个人一起过日子,万一其中那两男的还有个龙阳之好断袖之癖,那两男的搞在一起了,您找谁,那夫妻之间的私密事都不会……咳,不会和谐不是?”
“您想想您要是心情好去到那个的房里,结果推开门一瞧,他们颠龙倒龙,那您找哭去?而且这究竟算谁绿了谁呢?这对公主简直就是是灾难啊,公主是不会幸福的!”
“既然公主不幸福那还要那两个驸马做甚?养着他们不是浪费府里的粮食吗?还妨碍公主的好心情,又浪费粮食又不能讨公主开心,这还不如养条狗来的实在啊。望,公主三思。”
谢闲嘴不停歇的吐出这一长串,他说完还给厌璃公主深深作揖。
在场的寂悯、梁帝乃至福延都知道谢闲的骚操作,但也没料想到谢闲为了不娶这公主如此拼,竟然能将自己与狗做对比……
北燕的晋王心里对谢闲感到佩服,他不由得暗自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感叹:“镇国侯果然名不虚传,今日又让本王大开眼界。”
谢闲嘴角抽搐,脸上的笑依旧大方:“晋王殿下谬赞了。”
爷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厌璃公主被谢闲唬的一愣一愣的,谢闲趁机拉上身旁的寂悯向梁帝告退后,睁眼瞎的就风驰电掣般夺门而出,生怕那魔鬼公主追上来,万一跟他说个自己喜欢看龙阳那不就……
谢闲光想想背后就起一阵阵恶寒。
“你要拉着我去何处?”
身后响起的寂悯的声音让谢闲一愣,他差点忘了自己还拉着寂悯。
谢闲的手如触电般猛地收回,尴尬的笑了两声:“我也不知道,反正那承乾宫是不能呆,谁知道那公主又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我倒是没什么,就是怕你的清誉受影响。”
寂悯意味不明道:“我的清誉影响的还少?”
“哈,哈哈。”谢闲尴尬的笑了声,“以前纯属意外,这次也是无奈之举,刚刚那话我主要还是说自己,若是让你不舒服,我只能说声冒犯了。”
寂悯淡淡道:“无妨,你我的名誉绑在一起倒也不错。”
谢闲惊讶的微微张开嘴,随即不好意思的别过脸,耳尖慢慢变红。
寂悯冰霜的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垂眸看着别扭的谢闲,缓缓道:“既然进宫了,可有想去的地方?”
“咳,未央宫。”谢闲脸上飘着火红的云彩,尴尬笑道,“我想去敬孝安皇后生前的寝殿看看。”
“我陪你。”寂悯轻声。
谢闲点点头。两人便向着未央宫的方向走去,空中飘着的柳絮渐渐小了起来。
谢闲拢了拢狐裘,心中后悔没有将汤婆子带上,他自病后常年身体寒冷,从火炉子直接变成冰窖子,原本不将冬天的寒冷放在眼里的他,现在怀着对冬天的敬畏之心,天天被霜冻鞭挞。
“寂悯,你穿狐裘了吗?”谢闲直觉寂悯没穿,甚至还光着脑袋。
寂悯低头瞧了瞧自己的白麻僧衣:“没有。”
谢闲皱眉:“那你不冷吗?一身霜冻易冻骨。”他苦笑一声,“若是八年前,我这一身狐裘定与你披上,现在我若是离了它,可能没被血蛊折腾死,就先冻死在雪地里。”
谢闲絮絮叨叨地说了一路,现在寂悯倒也不觉得烦,他话虽少但也是认真与谢闲回话,不带一点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