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苍老的叫好声打破平静,有两位老人此刻已经站了起来,面红耳赤,十分激动。
袁宇看过去,见到两位老人,轻笑点头表示致意。
“诸位可能疑惑,为什么我要在说相声之前念一段诗,我给解释一番,这个啊,叫做定场诗!”
“这是当年一些个老先生研究的。希望观众压言,您看我们这要开始表演了,请安静一些。”
“本来啊,咱们念完定场诗就可以直接入活了,但没开始录制之前,咱们好多同行一直在议论我…”
袁宇就像是在和朋友聊天一样,不急不躁的。
“就说我啊,你一个人怎么说相声?一个人哪能说相声?这不是脱口秀吗?”
“我很痛心,因为观众不知道也就罢了,毕竟在坐的多数都是年轻人。但作为一名相声艺人,我的同行,居然不知道有单口相声这种表演形式!”
袁宇像是自嘲一般:“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境界太高,还是这些相声演员们学艺不精,太过于孤陋寡闻!”
有些观众听出了袁宇口中的讽刺意味,纷纷笑了起来。
袁宇进入正文:“下面我给大家讲的这段啊,是长篇的单口相声《善恶图》,这是这个节目的大名、学名。”
“那这个小名呢?则叫做《顺天府三案之连环二十二条人命》!”
袁宇顿了一下,唏嘘的说道:“何其壮观啊诸位,这二十二个人可都死在我嘴里边来了!”
“哈哈,这有什么壮观的啊!”
观众们起哄。
袁宇等着气氛稍缓才继续开口:“为什么要叫做善恶图呢?其实我主要想讲的啊就是人性。人啊,无非就是善恶两个字,但这世间,无非就是把握这两个字最难,而且做人来说,不容易!”
“你想想吧,天地间只有做人是最难的。做神仙就很快乐,不用班,也不用过日子,家里不用开火,也不用买车,想去哪,想吃什么就ring~~的下出去了,多省钱啊!”
“做鬼其实也很快乐,哪儿哪儿都能去,没事还能吓唬人玩,找一个没人的黑旮旯,人打这一过,鬼一下子就窜出来,哞儿~~”
袁宇捏细声音,做着惊恐状:“那人还不得吓得嗷老一嗓子跑了,鬼也很兴奋啊,妈呀,太~刺~激~了!”
……
“噗,说的好!”
“哎,别说,还真有点意思啊!”
单口相声不比对口相声那么笑点密集,因为好多包袱只有两个人配合才能表现出来,单口相声更多的是故事的趣味性。
袁宇之前就怕观众们不接受这种风格,会感觉很突兀,所以才在前面加几个小包袱,现在看来,反响还不错。
……
“咱们说的这个故事啊,发生在清道光年,讲的是一位做生意的有钱人,叫做袁得满,当时京城有一个大酒店,天天下三层全满,那是生意兴隆,非常好!”
“可这酒楼之前不是他的,是他弟弟袁得江的,只是后面他弟弟出门走货,一走一年都没回来,按照现在的话,那就叫做人间蒸发了,所以这酒楼的生意,自然而然的也就归到袁得满头了!”
“在后来,连带着他兄弟的媳妇儿接手…”
待袁宇讲到这,故意停了一下,想要挑起气氛。
台下的观众果真一片嘘声,一下子想到了之前李贤翔说的相声,讽刺传统相声的低俗。
这正是袁宇的目的,所以他也不急,继续说道:“我估计啊,这袁得满也是心疼自己弟弟连带着爱屋及乌,想着自己弟媳妇一个人没人照顾,那得多可怜,作为她大舅子,我得好好心疼她啊,我不照顾她谁去照顾啊!”
说完这段,袁宇话锋一转,像是带着鄙视意味的看向观众:“你们这些人怎么龌龌龊龊的,单纯家人相互照顾的情谊你们想到哪里去了?”
“吁!”
“哈哈,笑死,还龌龌龊龊!”
“噗,到底是谁龌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