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以往灵魂被困于灵玉内,灵玉由沈衡佩戴后,温言便可以随意出入灵玉,以楚嫣的个性,不出灵玉她也可以忍受,但数千年被困,出来逛逛也是常有的事情。 温言其实很少出现,大部分时候都在灵玉里,灵玉里有沈衡的阴气养着,温言待在里面很是舒服。 可每当她举止端庄优雅的参观沈家大宅,能看见的也唯有沈衡一人,所以小沈衡的日常就是指着温言的身影哭个不停。 温言每每这个时候就抿着浅色的唇,皱着每看着他,小沈衡发展都后来一看到温言便跑到沈母怀里哭。 “小儿这般爱哭,长大难成大器。”温言站在不远处皱着眉,语气里尽是对小沈衡姿态的不满。 小沈衡蹭蹭沈母,奶声奶气还带着哭腔,“妈妈,那个姐姐凶我……” 小沈衡虽然还不知事,但他对着温言本能的害怕。 沈母听到小沈衡的话,脸色大变,背后渗出凉意,她原本是不相信这世界有什么科学解决不了的,但小衡的醒来就很灵异,能看到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也不稀奇。 “小衡能告诉妈妈,那个姐姐在哪里?” 沈母手心尽是冷汗,她抱着小沈衡的手微微发抖。 小沈衡小手抖抖地指向温言站的方向,沈母循着沈衡的手,和温言的眼睛对上个正着,可惜沈母看不见她,而温言却转过眸子看向小沈衡。 “手指莫要乱指。” 小沈衡“唰——”收回手,搂住沈母的腰,瘪着嘴不敢看向温言。 沈臻第二次找到楚道长,楚道长似早有准备,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笑眯眯道,“这是贵公子的机缘,莫要忧心。” 虽然很信任楚道长,沈臻却不放心自己儿子成天见到鬼,找了不少大师,且不说是不是真大师,可最后各个都是无功而返。 沈家老宅里四处贴的都是符纸,沈母还是不放心沈衡,晚上便与小沈衡同睡。 六月初天气已经很热,小沈衡裹着被子却还是能感觉渗到骨子里的凉意,耳际湿漉漉的不知道什么液体一直滚到脖子里。 小沈衡不舒服的“哼唧”一声,小手摸向耳朵边,只摸到黏糊糊浓稠的液体,他不明所以地睁开眼,只看到原本白嫩的小手一片红色。 “哇——”小沈衡第一时间张口就哭,“妈妈,我流血了,妈妈……” 周围黑漆漆,唯有月光白惨惨的映在墙上,没有理会后,小沈衡抱着被子抽泣声渐渐小了,只是这个时候,墙上慢慢渗出红色的血。 沈衡直勾勾盯着墙壁,血从墙角蔓延到床上,染红床单,浸过沈衡的小脚,小沈衡似没有知觉,忽然,他露出一个天真的笑容,嘴角梨窝浅浅,只是配上耳边浓稠的血色,怎么看都极其诡异。 空气里飘来一阵极淡的檀香,小沈衡旁边的空气快速震荡出微微的波纹,严肃而清澈的声音在这狭窄的空间扩散。 “尔等小小鬼祟,竟如此放肆!” 随着话音,面前所有诡异的事件都消失,一道透明的影子从小沈衡的身体里震了出来。 沈母在床上睡的正香,小沈衡瞪大眼睛看了一眼温言,正要打雷下雨。 温言率先用法力封住他的嘴,斥责道,“不许哭!” 小沈衡委屈巴巴地盯着温言,大眼睛里还是不停的流眼泪,温言看着小沈衡白白净净地小脸,轻咳一声扭过头,“你不许哭。” 被震飞的鬼,哆哆嗦嗦从墙角爬起来,它已经在这里蹲守了好几天,原本有温言这只千年女鬼守着它根本不敢进来,但是它发现温言的气息白天时有时无,而夜晚气息全无。 它本想趁着这个时候夺取这个小孩的身体,小孩本来灵魂就弱,而且这个孩子阴气还这样重,就算被夺了身体也很难被发现。 谁知道,这个小孩灵魂那么强大,他废了好大力气才钻进去,就被打出来,灵魂已经开始虚弱。 温言凌厉的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小鬼,“小小鬼祟,胆大包天。” “我不敢了,不敢了,求求你放过……”那只鬼吓到赶紧跪下。 温言不等那只鬼说完,轻轻挥了挥袖子,那只鬼便什么都不剩了。 小沈衡怯怯地走到温言旁边,似乎想拉一下温言,却碰到一片空气,小沈衡抬头茫然地看着温言。 温言抿着嘴和小沈衡对视了一眼,有些无奈,她的声音微微一晃,身体好像更凝实了几分,温言伸出手,语气波澜不惊,“不要哭了。” 其实小沈衡早就不哭了,白净的小脸上两道泪痕可怜极了,他轻轻拽了拽温言,小声说,“谢谢姐姐。” 温言想起,她皇弟小时候被太傅打板子,哭着跑来找自己,她摸摸小沈衡细软的头发,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柔和,“很晚了,去睡吧。” 从那天起,小沈衡似乎不那么怕温言了,至少看到温言不会再哭,但也不会想那天晚上一样亲近温言。 温言会纠正小沈衡的行为,比如小沈衡高高兴兴在餐桌上说他在幼儿园交到的好朋友。 “林月可厉害了,她书包里好多零食,她和其他小朋友一说话,其他小朋友就不哭了。”小沈衡难得有这么活泼的时候。 沈父沈母欣慰地看着小沈衡手舞足蹈地说。 温言却背着手在旁边皱眉轻斥,“食不言寝不语。” 小沈衡虽然对这句话一知半解,但也吓的不敢说话,只是扒着自己碗里的饭偷偷瞄温言。 “小衡怎么不说了?”沈母温和地问。 沈衡含着饭含糊不清道,“小姐姐说,吃饭不说话。” 沈臻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四周年,却什么也感觉不到,看着沈母担忧的神色,轻轻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