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瞬间,有那么一点凉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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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庸将玄壑带到了还翎阁东南角茂盛的梧桐树下,一站定,便迫不及待抓过他的右手,拉高他宽大的衣袖,查看他的伤势。
他动作小心,玄壑便也没管他,由着他去。
他的伤虽已不再流血,可半尺长的伤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看着便让人心惊胆战。
成庸一看到他的伤,便知道这是被他自己的佩剑金犀剑所伤:“怎么回事,金犀剑怎么可能伤你?怎么伤得了你?”灵剑伤主人,那不是反了天了。
“意外。”玄壑没有解释。
成庸看他一眼,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叹了口气,掌心一道治愈灵光注入他伤口,只见伤势转瞬便有所好转。
待差不多了,成庸才收手,对他说道:“再好好养三天便能恢复如常,下次可要注意些,你纵是再本领通天,一旦受伤却是极难恢复,丢了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多谢七哥关心。”玄壑低头,眸光微敛,轻道。
“谢什么?你我做了这么久的亲兄弟,还需言谢?”成庸摆摆手,又忍不住叹了一声,“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和尧儿争什么?你便是真坐上了那个位置,难道就能比现在更逍遥自在?”
“七哥知道,那位置本就是我的。再则,正是活得太久,余生太长,不找点事情做做,岂不是更无聊。”玄壑语声悠缓,笑容恬淡,并不认为自己所做有任何不妥。
“好好好,你们争权夺势我管不着,可你身为他的长辈,总不好意思抢他心尖上的小人儿,你把那个叫柳柳的小娃娃还给他总行吧?”
“不行。”玄壑想也没想一口拒绝。
成庸脸色郁郁:“你说你跟那小娃娃差了这么多岁数,都可以当她祖宗的祖祖宗了,你也好意思对人下手?”
“好意思。”
“你你你……真是厚颜无耻!”成庸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我怎么有你这种弟弟,气死我了!”
玄壑笑语如风:“七哥,我给你一个面子,你若能让那丫头同意,我便由着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