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韦的事情总算解决了,石家不干净,贩卖私盐,虐杀良妾婢女,石峰已经在监牢中畏罪自杀,倒是石韦,石峰一口咬定,石家的生意他没有沾过手,也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情,宋大人放了人,只是如今石家也散了,他也威胁不到苏家了。
苏陈氏又想到了小和尚,也不禁恍然,那年龄尚弱的小和尚,解的签文居然全都应验了。
听苏陈氏这样一说,桑桑也点了点头。
娘。”桑桑坐到苏陈氏的下首,“我今日去见暄表哥了。”
苏陈氏正沉浸在那安驼寺之中,听见桑桑这一句话,转过头来,叮嘱道:“桑桑,你是大姑娘了,男女有别,你可要懂。”
桑桑马上就要及笄了,不过她倒是不担心桑桑的亲事,已经有一个满意得不能再满意的女婿等着她。
听闻苏陈氏并不是很反对,桑桑松了口气:“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男女有别……
但是赵暄又不会看上自己,她也不会看上赵暄的。
桑桑揉了揉眼睛,和苏陈氏说了一会儿话以后,她就回春繁院,她可能最近事太多了,她总觉得累,很困,总是想睡觉。
思及此,桑桑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呵欠。
翌日,苏陈氏母女三人早早的就起床,赶往安驼寺。
到了大殿,桑桑看着那慈眉善目的弥勒佛,苏陈氏昨天说了,今天要求平安符,她昨天忍着困意想了想,准备求两个平安符,一个是给陈汝景的,一个是给赵暄的。
陈汝景上辈子英年早逝,这辈子桑桑希望他能健康平安。赵暄马上要考试了,她也希望他能顺顺利利。
至于父兄,因为苏陈氏求了,桑桑就没有求。
桑桑看着那尖尖的小红符,想到自己正在绣的小荷包,正好可以拿来装平安符。
干完这些,苏陈氏带着桑桑朝着解签小师傅的地方去。
云臻见了他们,行了一个礼:“阿弥陀佛。”
苏陈氏忙还礼道:“小师傅,上次是小妇人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云臻抿了抿唇,又看着桑桑:“我只说我看到的。”
苏陈氏道:“小女这段时间姻缘的确不畅,还望你多赠言几句。”
云臻却摇了摇头:“关于这位姑娘的姻缘,小僧上次已经说完了。”
听他这样说,苏陈氏和苏泽兰对视一眼,却见云臻直勾勾地盯着桑桑,“小姑娘,你是小僧见过的人中,最奇怪的面相。”
奇怪……
在小和尚复杂的眼神里,桑桑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敢问师傅,是哪儿奇怪?”苏陈氏忙问。
“你有两张脸,一张活的,一张死的。”云臻定定道,“小姑娘,你可要注意了。”
一张活的?一张死的?
桑桑摸着自己的脸,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起来。
不仅仅桑桑,苏陈氏和苏泽兰闻言,俱都是一惊,这人哪里会有两张脸呢?
“怎么会这样啊?”苏陈氏按捺住自己的惊慌之情。
云臻叹了一口气,他想了想,摸了半天以后,把随身携带的桃木吊坠取下来:“你我有缘,这个便送给你,日日带上。”
“多谢小师傅。”苏陈氏喜道。
“可别谢我。”云臻摸了摸光光的头顶,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你带上它以后,其实也要放弃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桑桑好奇地问。小吊坠用红线挂着,雕刻成了一个八卦图的形状,上面还有金色的符篆,似乎很普通,但是又不普通。
云臻摸了摸脑袋,看着魂魄不稳的桑桑,犹豫了半响以后说,“我觉得弊大于利,戴不戴就看你了。”
桃木坠能安定魂魄,也能锁住魂魄。
桑桑握着还留有余温的吊坠,把它挂在脖子上,看着年龄可能比自己小和尚叫小姑娘,弯了弯唇,“我叫桑桑,敢问师傅法号。”
“小僧法号云臻。”
听到这个名字,桑桑一愣,她抬起眼眸,细细看了一番,南方有大安,而北方有一国,名姜国。
她当鬼桑桑时,听说姜国有一相面无双的大师,师从空达大师,他是姜国的通缉犯,因为大安和姜国隔得远了,她似乎听过,通缉的原因是拐了人家的宠妃娘娘。
桑桑怎么也把面前这个干干净净的小和尚和桃色新闻联系在一起。
果然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
因为这件事,回苏府的桑桑总有些激动和懵逼,苏泽兰有些担心:“桑桑,你怎么了?”
桑桑下意识地回答:“我在想云臻。”
苏泽兰以为她说的是云臻的话,便道:“桑桑,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毕竟那小师傅说了,人的面相时时变化。”
苏陈氏点了点头:“桑桑,你把桃木吊坠可带好了。”
听着娘和姐姐的宽慰,桑桑抬起头来:“我没事儿。”
苏泽兰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苏府的马车慢慢的向前,都未发现不远处有一个脸色凶狠的男人。
男人死死的盯着他们的马车,手里攥着的石头,将他的手心刺破,也毫无感觉。
贯仲看着一朝之间,从一个富贾之子到一无所有的凶狠男人,喉头有点涩涩:“少爷,老爷嘱咐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石韦呵了一声,嘴角动了动,他现在当然要好好活着,要好好的看着苏家人,尤其是苏桑寄。
他会让她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