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钟道：“可是殿下，改良音律谈何容易，只怕下了功夫却难以成功啊。”

李承乾摇摇头，却没法给他们解释。

改良音律之所以艰难，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三分损益法是凭经验制定的，在某些乐器比后世的音律有更好的表现。

另一个，则是因为古代的计算水平达不到。

李承乾虽然对数学没有特别的研究，但是大学也好歹也学过高数。

放在这个时代，他的数学水平绝对是秒杀级别的。

黄玉钟摇摇头，道：“殿下，你想的疯魔了，你看这些纸，这都是划拉的什么。”

嵇明也道：“是啊殿下，你画的这些图案，根本就看不懂啊。”

这两人正要出言劝告李承乾，然而李承乾眼中却是精光一闪。

“嗯，图案？”李承乾自语。

旋即他站起身，围着地的纸张，来回踱步。

那是自己估摸着画出的声音震动的频率曲线

他的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围绕曲线转了一圈又一圈。

忽然，他的脸露出的恍然的神色，露出一丝笑容。

他看向嵇明，道：“你说的对，这是图案，不是直线啊。”

“哈？”嵇明懵了：“殿下你在说什么？”

嵇明不知道，他的一句话，让李承乾歪打正着，想到了正确的求解方式。

从昨日开始，李承乾一直在用算长度的方式来计算如何划分音律。

此时他忽然意识到，乐器的长度是点到点，是一维的。

频率的震动却不能用这种点到点的方式来考量。

譬如他绘制的频率曲线，看起来只是是一条曲线。

但是，不同声音频率间的比较，不是比较长度，而是比较弧度，或者说是形状。

也就是说，不是线的比较，而是图的比较。

众所周知，比较线的长短，2就是比1长了1，但若是比较图形，那就需要平方。

虽然求解的过程不太正确，但是这一刻李承乾意识到，应该用平方的方式来求解。

最和谐，最符合规律的律法，后世称为“十二平均律”。

这里的平均，是“几何平均”，也就是平方后取的数据。

黄玉钟听着李承乾嘴里喃喃着许多听不懂的东西，完全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东西。

不过，虽然他听不懂李承乾在说什么，但是思路他却多少领会了一点。

黄玉钟顿时惊觉，李承乾有可能触摸到了一个一直以来的律法盲区。

在嵇明和黄玉钟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李承乾下笔如飞，迅速的在一张又一张的纸写着各种奇怪的符号。

不知何时，日头西沉，明月高照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