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后悔的时候,肖起反而跟了上来,然后并肩跟她一起走,“我送你。” “不用了,车就在外面。”邱末晚慌乱的开口拒绝。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身影挡在了两人面前,他问道:“这位是?” 他的眼睛一直盯在邱末晚身上,那里面隐隐有笑意,他穿了一身休闲服,刘海遮住额头,比起肖起的正统,他看起来很随意,很阳光,笑起来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他朝邱末晚伸出手,“你好。” 邱末晚刚准备伸出手,肖起已经快一步打了一下那男人的手。 “我先回去了。”邱末晚朝他们挥了挥手,然后快速的穿过人群,走的非常的急促。 肖起看向她离开的背影,低下头笑了笑。 “你把人家姑娘怎么了,你看看跑的跟个兔子似的。”肖然用肩膀撞了撞他,开口笑道:“藏的够深啊,怎么连一点消息都不透露。” 肖起说道:“没那回事。” “那我跟她握手的时候,你打我干什么…行了,别狡辩了,那姑娘挺可爱的,说话的时候还会害羞脸红。”肖然端了一杯酒继续朝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她对你有意思,别辜负了人家的心意。” 肖起笑了笑,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邱末晚一溜烟跑上了车,手中握紧了手机。胡晨坐在驾驶座上,转头看向她,“脸怎么这么红?” “先开车。”邱末晚催促道。她转头看了一眼,车的后面用手铐铐着一个男人,满脸猥琐,大概四十多岁,双眼空洞无神,精神状态看起来并不正常。 胡晨点点头,然后启动引擎,把车从这条巷子里开了出去。 邱末晚看了看那个号码,然后认真的输上了肖起的名字,总感觉这种感觉很奇怪,之前围绕在她身边的异性并不少,倒不是因为她有多出众,而是在警校这个狼多肉少的地方,女性自然成了稀有动物。之后也曾经在母亲的强迫下相过两次亲,但是每次都是潦草收场,她并不喜欢约束的框架,所以相亲时繁琐又尴尬的程序只会让她感觉更难受。 再后来,自己的父亲过世之后,她的心思就放在了每天调查卷宗,以及查当年那起案子上,有谁试图走到她身边,却被她草草打发。 而肖起就那么出现了,他很出众,无论是外貌或是头脑。从相遇时候视线的碰撞,到他第一次跟自己说话,都跟她以往所遇见的任何一个人给她的感觉都不同。他身上似乎自带神秘的色彩,浑身充满了危险的魅力,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探究。 也忍不住的…想他。 车缓慢的在警局前停下,邱末晚回过神来,刚要推门下车,胡晨就开口说道:“你在车上等,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邱末晚点头。 不一会儿,胡晨就回来了,看她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开口问道:“那个认识的人是谁?” “就是那个旅馆里的男人。”邱末晚回答。 胡晨一手握在放在方向盘上,揉了揉鼻子说道:“你最好离他远点,那个男人看起来可不那么简单,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的。” 邱末晚点了点头。 “你态度认真点,我得给你把关。”胡晨看她敷衍回应的样子,不满的开口说道。 “你想哪儿去了…别胡说八道。”邱末晚瞪他了一眼。 胡晨手握在方向盘上悠闲的转了个弯,然后说道:“那就算我想多了。跟你道歉。” 这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雨已经停了,处处都很潮湿,街道两边的树叶飘零落下,车轮无情的碾压而过。 回到家的时候,邱末晚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睡了,可能是精神持续紧绷了一天,她睡得很快。窗外似乎又连绵下起了雨。 … 郊区的一栋别墅内。 浴室氤氲热气,肖起站在镜子前,伸出手把上面的水雾擦去,里面清晰的照出了自己的脸,下巴上的胡渣已经冒了出来,看起来有些沧桑感。他打了泡沫在脸上,拿出了剃须刀。 走出浴室的时候,肖然正坐在房间里打游戏,他平时没什么爱好,家里基本都是他新买的游戏设备,想想他从小时候就对各种机械有很大的兴趣,动手能力也非常强,把各种东西拆成零件,然后在组装,但是通常的结果就是他拆的很顺利,组装的时候装的不回去。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就严厉地呵斥,肖起也会站出来,两个人就并排站在墙角,握紧拳头高高的举起。 肖然还经常去参加各地的比赛,虽然从没得过什么奖项。 两个人的角色仿佛互换了一样,仿佛他才是弟弟,而肖起是哥哥。 肖起把他房间的门掩上,然后回了房间,他坐在床边,打开抽屉,里面放满了瓶瓶罐罐的药,他常年偏头痛,睡觉的时候噩梦不断,清醒之后彻夜难眠。 吃过药后,他站起来,把窗户关上,窗外雨声淅沥,这场雨又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 这一觉他睡得很安稳,早晨他推开门走出房间的时候,肖然正蜷缩在沙发上看他,电视上播放的是热播的电视剧,他头也没抬的道:“你最近的睡眠质量还好吧。” “挺好的。”他点了点头。最近他的睡眠质量很好,以前他睡觉极轻,一点动静都能立刻醒来,现在睡得很沉,一觉从天黑到天亮。 “别给自己那么多压力。”肖然说道。 肖起点了点头,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沙发立刻陷进去了一大块,“我已经跟上头申请了调动。” “你真的考虑好了?”肖然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下基层受苦?”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肖起淡淡的笑了笑。 肖然挺直了背脊,严肃的看着他,“还是说一直纠缠在你身边的那个变态又给你发出信息了?” 这次,肖起没再说话了。 “有什么事你要跟我商量,我们是兄弟,只要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竭尽全力。”肖然说。 “你怎么竭尽全力,用你的游戏手柄吗?”肖起的眼中仍然含着笑意,“我不想让你在卷进来了,这几年我已经深受其扰,知道困在这其中的滋味到底有多痛苦,我晚上连觉都睡不好,每晚做噩梦。 就连我都要费全身的力气才能跟他抗衡。你呢,你还从来都没跟他交过手,不知道他究竟有多恐怖。 我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不希望身边的人在受到伤害… 肖然,我知道你也很努力,但是有的事情不行就是不行。” 听完了这段话之后,肖然静默了片刻,反而笑了起来,“你就是瞧不上我。” “我承认你在游戏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肖起拍了拍他略显单薄的肩膀,然后取下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我去处理调动的事情。 … 一个月后。 清晨。 在训练场内,邱末晚的状态并不好,有点心不在焉。 她把枪上膛,然后瞄准了靶心,‘砰’的射出去一枪,十环。 胡晨站在她身后,调了一下她的站姿道:“肩膀不要过于僵硬。” 邱末晚放松了肩膀,然后重新瞄准靶心,这一枪却直接打偏了,她摘下了耳罩,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 “怎么退步了。”胡晨拧开一瓶水递给她。 邱末晚接过,说道:“可能是昨晚没休息好。” 胡晨跟她一起走出训练场,“如果退步了,我会监督你加紧练习,不会手软的。” 邱末晚朝他笑了笑。 “快走吧。晨会马上开始。”胡晨说道。 在警局的会议室内,所有人严肃的端坐。 邱末晚跟胡晨他们几个坐在一起,然后把会议重要的内容全部记在本上。 “我们在上周在浙江丽水抓获了一名非法拐卖人口的犯罪嫌疑人之一,名字叫许山,代号阿山,在缅甸、越南、泰国一带活跃。此人是浙江人,但是却顶多算是个牵线人,手中握的资源也是极少的一部分,此人的脾性倔强,从他嘴里根本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这也算是一大突破。 从我们在打击犯罪分子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个犯罪团伙不简单,非法贩卖人口已经成为一条龙。 这么多年,老少妇孺,他们一个都不放过,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底线。 光是这一个拐卖团伙就有很多分支流,你打散了一个窝点,它仍然会有其他的,就跟老鼠洞似的,填都填不完。所以我希望同志们都能重视起来,彻底严打…” 邱末晚坐在下面,在本子上记录好重要的信息。 “局长打算专门成立个关于犯罪心理这块的小组,名额只有一个,门口贴的公告你看了没?”胡晨坐在她身边说道。 邱末晚摇头,“我没注意。” “到时候会从市局下来个专研犯罪心理的专家,是市局的特邀顾问,我感觉你对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所以就推荐你了。”胡晨说道。:“你要不愿意就把名撤了,反正没什么影响,到时候应该还要竞选。”胡晨继续说道。 邱末晚提起笔在本上戳了戳,“反正名额只有一个,能不能入选还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