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山谷之中多有野兽虫蛇,生猛可怕,想来你们两个斯斯文文的样子也是走不出去这山谷的,老汉我送你们一个痛快,也算结个善缘嘛……善哉善哉” 那个幻术造就的‘顔小芜’胸腔之中流出汩汩的鲜血来,伸出手来在那老汉身上徒劳无功地抓了一把,就彻彻底底‘死’去了。 老汉他轻轻松松便避开她虚弱的那一抓 ,开始在那具‘尸/体’上摸索看看究竟有没有什么可以找到的东西来。 早十几年的那场凶案便是他所为,他与同伴遭遇了一个吊额白睛的大虫,好不容易几个人合力赶跑了那大虫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受了很重的伤,只有他受伤较轻。 看到同伴无意间掉下来的钱袋子,脑海里立刻想起了重病的老母亲的咳嗽声。家里总是买不起药,债台都已高筑,对于之后的药钱却还是一筹莫展。 如果,如果那些钱都可以归自己的话该有多好,……他想着便咽了咽口水。 反正他们都身受重伤,回去只怕也是过不了什么好日子的。 他努力把这个想法甩出脑海,可是终究还是按照那突兀地形成与脑海的想法这么去做了。 或许最开始是为了银财治病救人有几分迫不得已,后来却渐渐发现是个来钱的好办法,这可是苦巴巴地种地然后被收走大半收成作租子来说完全比不了的。他此后便时常来这山中守着。好在这山中本就有野兽凶猛,官府本就束手无策也不愿意多管,他这么多年也就平安无事,倒是得了一小笔不义之财。 他从‘顔小芜’身上摸出一个银钱与金首饰的袋子,便一扫之前愁眉不展的模样,哼着颇为愉快的调子去找她夫君的那具尸/体看看究竟能不能找到更多的钱财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诶,这些年轻人,让他不要进山,可是偏偏不听,这可赖不到老汉我的身上。唉,就是回去阿方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自从当年陪我进过一次山,它就再也不敢来这里了,我每每般东西还要自己费力搬到山下。誒。 他哼着小调子走在破败的荒山道路之上,手里把玩着刚刚得到的钱袋子,不无得色。 可是他的脸色突然变了一变,笑容僵硬在嘴角边上,那小调是再也哼不出来了。 这钱袋子重量怎么和之前自己刚拿到的时候不一样啊。 他颤抖着手打开钱袋子,发现里面尽是些枯枝败叶,而并非之前亲眼确认过的金银钱财! 这、这、这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身望去就看见道路尽头站着的赫然是刚刚被她杀死的那名年轻女子,以及她那名据传已经死去的夫君。 那两个人站在一起,脸上都带着笑容正看着自己。 老汉他被吓得立刻后撤一步,一双手抖个不停,眼珠子只怕是都要被吓掉了。 “这、这、这……我……”他口中呢喃不休,却连一句逻辑清晰的完整话语都无法说出了。 不过下一秒变故突生,那位老汉的黑色眼瞳变成了诡异的红色竖瞳,脸上泛起扭曲狰狞的笑容。 “不过是修士的障眼法罢了,有什么值得畏惧的呢。人类还真的懦弱啊。”他说着这奇怪的话语就冲着二人猛冲过来了。 疾行如电光,身形步法鬼魅一如游蛇一般。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近身,顔小芜身边的那位魔尊就一手斩断了他的攻击。 如同碾死一只蝼蚁一般毫不费吹灰之力。 那位老汉的脖颈如同被人捏住,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折起来,然后整个人便栽倒在地了。 他红色瞳孔蓦地收缩,口中咯出一口殷红的血液。 那一滩殷红的血液顺着山间破败的石板小路沿着自高向低的地势向下流淌,眼见就要一路流到荒草蔓延的泥土之间。 顔小芜她身边的这位魔尊出手快得惊人,在那流淌的鲜血眼见就要落入泥土的一瞬间以魔气化为利刃,扎到那一滩鲜血之中。 那些鲜血瞬间聚合化为几只通体乌黑的黑鳞小蛇。 魔尊他凭空变出几个透明的琉璃小瓶子,把这几尾小蛇分别收入瓶中。 那小蛇在琉璃瓶之中咕噜噜转着眼睛怒视着他们二人,嘶嘶吐着信子,十足十地不甘心样子。 嘴唇翕动像是要说出什么话来,但是他气管已经被那一尾小蛇从体内挣扎出来的时候划坏了,所以一句话都没说来。 顔小芜看着他的嘴型模模糊糊辨认出来他说的应该是“总算……是,结束了啊。” 这么多年的种种略过眼前,从最初怀着贪欲打开那个金质四方小盒之后,那些横生的欲望便愈来愈不受他所控制,杀死人,再抢夺财宝。如今也算是报应,但,总归都算是结束了,那一切惶恐与贪婪混杂的噩梦。 “就是这东西,便是他用来控制人心的东西么?”顔小芜看着那个琉璃瓶中的黑鳞小蛇 魔尊把琉璃瓶在她眼前晃了一晃,那小蛇张牙舞爪在瓶中横冲之撞,一次次撞徒劳无力地装在近乎透明的瓶壁之中,那瓶壁看上去竟然异常坚固。 “没关系,这瓶子可没那么容易撞碎呢。“他俯下身子看着她 ”可看仔细它的样子了,下次可好小心点绕着走。看样子真的是不怎么好对付地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