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钦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他愣愣的在旁边看。
炼狱杏寿郎回头,为炼狱千寿郎介绍,“这位是贺钦泽,我们都叫他贺先生。”
“他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的弟弟,炼狱千寿郎。”炼狱杏寿郎揽住炼狱千寿郎的肩膀,微微俯身,面向贺钦泽说。
炼狱千寿郎乖巧的点头,“贺先生你好。”
贺钦泽点点头,“你好。”他犹豫了一下,看了眼炼狱杏寿郎,犹疑着说,“……千寿郎。”
因为他以前都是叫炼狱杏寿郎‘炼狱’的,贸然称呼名字是有些不稳妥的样子。
他的样子被炼狱杏寿郎看在了眼里,他伸出大拇指,肯定了贺钦泽,“嗯!没有关系的!叫我们的名字就好了!”
“‘杏寿郎’和‘千寿郎’还是很好分辨的!”炼狱杏寿郎眉眼弯弯,金红色的头发在太阳光之下仿佛流光溢彩。
贺钦泽点点头,“好的。”
然后他就被炼狱家的兄弟两个给引进了里面——顺便一说,炼狱千寿郎手上的东西其实是扫帚。
炼狱杏寿郎本来可能不打算让贺钦泽与他的父亲正面对上的,但是既然他的父亲提出了要见贺钦泽的要求,他自然不能无视。
小个子的炼狱千寿郎在前面领路,领到他们的父亲,也就是前任炎柱炼狱槙寿郎所在的位置。
路上的时候,炼狱杏寿郎还在安慰贺钦泽,“唔姆!如果担心的话就说出来没关系的!不过我的父亲很宽容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很张扬的,然而前面的炼狱千寿郎脚步一顿,身上散发出了不安的气息。
他回过头来,眉眼之中有些无奈,“还请贺先生多担待一下了。”
兄弟两个说辞前后矛盾,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让他担待他们的父亲,还是担待他兄长的热情。
炼狱杏寿郎也意识到了什么,嘴角不再那么上撇,他也不再大笑,而是微微翘起嘴角,就表现出笑的样子。
他的嘴唇没有张开,被主人控制的很好,气氛陡然凝重了起来。
但是到眼前的时候,炼狱杏寿郎又一次扬起笑容,大声的说,“父亲!孩儿回来了!”
贺钦泽随着他拉开门的动作上前,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子。
那间屋子只有炼狱槙寿郎一个人,他盘膝坐在地上,酒壶放在榻榻米上面,而这间屋子里,就连个桌子也没有。
倒是多了几分凄凉的意味,但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明显不需要别人多管闲事。
他看上去很憔悴,却也能看出不过三十几的年纪,而且他身上的气息简直是异常的强大,显而易见,尽管他放任自己酗酒,可是他仍旧保持了全集中·常中的运转。
贺钦泽也达到了,因此他理所当然的会知道炼狱槙寿郎的实力。
如果能振作起来的话,那可真是不得了的人物。
毕竟他今年,才三十多岁啊。
在炼狱杏寿郎介绍过后,贺钦泽问过好,就不知道说什么了。炼狱槙寿郎看起来也不是很满意的样子,就有点儿看……总之不太像是在看后辈。
贺钦泽不想再纠结这个,他只是有点儿奇怪,面前的这个男人,要不是年纪的原因,他都会以为他是炼狱兄弟的兄长。
——套娃?
贺钦泽想起了曾经在凡人街道边上所见到的那些卖的只有大小不一样,细节处却一样的玩偶。
这么想着,他的眼神也不免开始有些奇怪起来。只是他很好的收敛起来,没有太过失礼的盯着别人看。
炼狱千寿郎本来也想进来的,可是他看到了父亲不耐的神色,还是小心的退出了房间,继续去打扫院子了。
如果还在这里的话,会被赶出去吧。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如果他还在这里的话,下一秒他就要被父亲开口赶出去了。
他的父亲并不想让他知道这段谈话。
*
房间归于安静,门没有被拉上,从敞开的门户当中,洒落进金黄色的阳光。
对面坐着盘腿还扶着酒坛子的炼狱槙寿郎。
这边坐着炼狱杏寿郎和贺钦泽——他们是并排跪坐着的。
炼狱杏寿郎当然是出自于不可能让贺钦泽坐在斜后方,这不仅代表着地位可能低人一等,甚至态度也不是平等的。而贺钦泽毕竟是鬼杀队的客人,炼狱杏寿郎本身是九柱之一,当然也不能让客人越过主人去,所以他们是并排的。
可在炼狱槙寿郎的眼里,这就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