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不说话了,心里犯嘀咕,四皇子比他聪明三分,怀疑事情的结症并非在此,把怀疑的目光投向旁边的时沐清。
时沐清脸上一派和气天真,要多傻有多傻。
饭后,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背影消失在楼梯尽头。
五皇子立刻道:“丞相的脑子是不是被烧傻了?这几天我越看他越不像传闻中那个英明神武的大越丞相!”
六皇子道:“我看丞相没傻,是大哥傻了,丞相已经和二哥订了亲,怎么说都是我们大梁未过门的二皇妃。”
“祸水!”四皇子冷哼出声。
楼上,时沐清和牧瑾在房间里玩手机。小镇上没有网,没有信号,手机的功能大大削减,可是牧瑾还是对这个神奇的小盒子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仅仅是把屏幕触亮按熄这一步骤就让他玩的乐此不疲。因为每一次按亮,屏幕上都会出现不同的图片。
时沐清看着他玩,脸上出现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慢吞吞的说:“生病那几天,我常做一个奇怪的梦。 ”
“什么梦?”牧瑾头也不抬的问。
时沐清说:“我梦到我穿着朝服,在一座宫殿里……和人议论朝事,我的官阶应该很大,他们都很怕我,都听我的话,有很多人爱戴我,也有很多人想杀我……”
牧瑾停下手里的动作,惊讶的看着时沐清。
时沐清继续道:“我还梦到,我从百尺高楼上跌下来,浑身是血,气息奄奄。”
“你……真的失忆了?”牧瑾问。
时沐清说:“说来也奇怪,我只能想起这半年来发生的事情,再往前,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半年前,时沐清从摘星楼上摔下去,当场没了气息,是牧琛亲自去大越把他接回来。
越国的朝堂没了丞相,就相当于没了主心骨,从皇帝到大臣都软成一滩烂泥,任凭牧琛出入。
国师护送时沐清的尸体一路到边境,一路上看到牧琛的表现,常常沉思。
直到分别之际,他才说了一番话,给心如死灰的牧琛心里注入一丝希望。
国师说,丞相命薄,折于青年是逃不脱的命数,可是按命格来看,多愁多虑病来磨,他应该卒于不治之症。
这几日夜观天象,并没有明星陨落,可以猜测,丞相并没有死,而是在经历一番奇遇,时机到了,就能回来。
牧琛哑着嗓子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国师道:“天机不可泄露,说不定两三天,说不定两三年,亦或者二三十年,都没准。”
回到梁国后,牧琛把自己和时沐清的尸体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出来后面容憔悴,满眼血红。他忍受不了,不管是两三年,还是两三天,他都等不了。
……
“你还想起了什么?”牧瑾问。
时沐清弯了弯眼睛,说:“只能想起这些,不过病好之后,就看你觉得十分亲切。”
牧瑾不自在的偏过头,低声道:“怎么可能,我们从前没有见过。”
时沐清说:“那大概就是古人常说的倾车如故,华盖如新吧。”
牧瑾吞咽一口口水,问:“那你觉得,觉得我二弟怎么样?”
时沐清笑容淡了,说:“我觉得他怕的很。”
“怕?”牧瑾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