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道长。”云谣将丹药咽下,一夕之间她体内热了起来,气色也好了许多。
长虚道长救过她如此多次,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又想到上次大会时三大仙督说的话,道长他极有可能是魔尊白无心。
可若他真是白无心,又为何要屡次出手相救。
若他真是魔尊,而他又救过她如此多次,可见即便是魔界中人,也并非全无好人。
云谣说:“道长多次相助,我时至今仍不知道长真名。若是将来想要偿还道长恩情,岂不是难上加难。”
长虚道长淡淡道:“我本就是闲云野鹤之人,我早说过,你我既能梦中相见,自是有缘 。况且我如今这般修为,并不缺什么,你又如何报我的恩?”
云谣坚持道:“可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我既然承了道长的情,就该报恩才是。”
长虚道长眼睫微垂,道:“你既有这份心,日后再报恩也未尝不可。”
云谣见他坚持不肯说出真实身份,也没有再强求。毕竟长虚道长多次救她性命,若他真是魔尊,她更不会做出忘恩负义之事。
清晨渐渐醒来,云谣体内的寒毒也散去了差不多。
明明长虚道长多次以三昧真气抑制她的寒毒,可她的寒毒却一次比一次重,真不知如此以往,她会不会就此丧命。
他们修仙之人,大多都是活了千岁万岁,皆是长生不老。
若是她真的会被这寒毒所连累……
唉,罢了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真是如此,她也无能为力。人总有一死,若是天天算着自己还有几日活日,不如想着如何将这最后的日子过好,能快活几时是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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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要引采花贼出来,施小菀特意准备了一套新衣裳新首饰,还特意替云谣抹了点胭脂膏。
云谣望着青铜镜中的自己。
浅粉色绣花折枝上衫,下身搭着锦织湘裙,长发挽了朝云髻,斜插一根梅花琉璃簪。柳眉若蹙,冰肌玉骨,杏眼灵动清澈,薄薄的唇点了殷红的口脂,眉间那点朱砂痣愈发妩媚。
云谣觉得镜子中的人有几分熟悉,有些像……那日梦中与她生的一模一样的那位粉衣姑娘。
她梦中屡次出现那位粉衣姑娘和那位白衣仙人,也不知这到底与她有何联系。
云谣推门出来,原是在屋外商议的弟子们忽觉眼前一亮,瞬时怔愣住了,只痴痴地看她。
施小菀也不觉看痴了,喃喃道:“云师姐,你太美了……”
别说采花贼了,连她一个姑娘家都看的目不转睛。
从前云谣总是一袭青衣,美的清丽脱俗,像是云雾缭绕的仙池之中娉娉袅袅的一枝青莲。如今换了件艳丽的衣裳,艳若芙蕖,明艳动人,花开烂漫之景都不足以来形容她的灵气逼人。
洛凡望着她出神。一想到她待会就要以这副娇艳的模样去对付那采花贼,他不禁攥紧了拳头。不知为何,他心里突然很排斥,甚至不想她这副模样被其他男人看见。又想到她待会还要以这副模样去引诱那采花贼,心里甚至涌起一股莫名的醋意。
施小菀将这次的计划和大家捋一遍:“今夜便是群芳楼选花魁的日子,到时云师姐你艳压群芳,假扮成花魁,那采花贼还不得乖乖地上钩。”
群芳楼是京城之中最大的青楼楚馆,惟有京中的达官贵人才可去。馆中歌伎更是个个花颜月貌,才艺了得。不少富家子弟日日前去,只盼能取得馆中姑娘们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