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看了看那堆精币,一咬牙说:“好!我答应你!”
又到了陆归荑要出宫的日子,十天一次采购。
她理好要买的清单,经过厨房,看到眼巴巴看着她的武茉娘,想了想又回房间,把那个绣得十分丑的香囊系在腰上。
她虽然没有答应武茉娘出去就要戴上,但看到她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就心软了。
当时武茉娘是怎么求她来着?好像是这样说的:“归荑,我家里人一定会来救我的,只要我还活着……我不敢让你帮太多的事,只是希望你出去的时候,能戴着这个香囊,让我家人知道我和长根还活着。”
陆归荑在神女宫三年多了,茶茶来的时候就带着她。
她从来不多管闲事,也不多话。
不知道为什么那对姐弟偏偏就这样信任她。
或许也不止她一个人,她看到那个姐姐做了一堆香囊送人,从烧火的婆子,到帮佣的大婶都有。
但是绣活实在是太丑了,应该在家里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好像别人都没戴上,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把自己看作是最后的希望。
她只是个厨娘而已。
只是戴着香囊出去,别的一概不管,她在心里和自己说。
如果真的是有家人来救,那是真好……
走到神女宫大门的时候,归荑又想起那个小胖子,他总是笨手笨脚的,干活会弄得自己一身伤。可是他也总不管自己手上有伤,经常跟前跟后替自己提水桶,拿重物的样子。
她将腰间的香囊又往前移了移,确保不会被背着的竹篓,以及走动时被两侧走臂遮挡。
她知道茶茶在做什么,也知道接下来那对双生子将要面临的命运。
仅此而已,其他我一定不管了,陆归荑想。
挺直了背,她出了神女宫往西市走去。
厨房里茉娘还在勤快地收拾着,一刻不停。
长根借着给她送口水喝的机会,小小声问她:“茉娘,她可信吗?”
他们刚到厨房不久,曾和一个烧火的杂役求救过,那人听完他们的遭遇后大是同情,答应有机会会帮他们传消息给武秀姑。
可是第二天,那人就无声无息地从神女宫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从此之后,他们俩小心翼翼不敢再轻易吐露分毫,怕被发现也怕害了别人。找上陆归荑是无奈之举,陆归荑在神女宫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没人和她交好,也没人敢惹她。
据说,她是神女的心腹。
可是茉娘觉得不像,她总觉得,陆归荑和自己一样,对这里充满了深深的厌恶。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会帮着那个神女害人的人!
“长安和我说过,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就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觉。”
“嗯,归荑是好人,你让我多帮她忙,她虽然从来不理我,但是分饭的时候给我的炊饼,总是最大个的。”
长根分辩好人坏人的方法非常简单。
“是,她是好人。”茉娘用力的点头,像是安慰长根,更像是安慰自己!
“武长安,你要找的人出现了。”青草儿一反刚才在外头进屋前,低头胆怯的奴仆模样,大大咧咧地坐下,冲正在对正在指点叶二妞和长荣的长安叫道。还指指茶盏,指挥着伤还没愈,不能一起对打的小麻子给她倒茶。
为方便行事,她和青树仍旧留在王家。
对外还是卖身葬父后的仆役身份。
见长安望过来,她往石桌上扔出一个刻有花纹的木牌,手指快速变换了两个手势,在木牌上点了几下,就看到木牌上浮出一个人清楚的半透明虚影。
那是迎面走来,背着背蒌的陆归荑。
影像大概有半人大小,可以清楚看到她腰间香囊的模样。
“哇——这是核器吗?”小麻子等人先是被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一跳,然后就是惊呼。
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青草儿暗自得意,不枉她动用了老祖宗给的核器,就是为了镇住这些家伙。可是她眼尾扫过长安,看到他竟然毫无吃惊的样子。只是认真的盯着那个影像里的人看时,又感觉份外的不爽。
好气哦!这么神奇的东西,她第一次见的时候,稀奇得不得了,他怎么可以这么镇定。
最想炫耀他一脸的人,竟然一点都不吃惊!
青草儿真是好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