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沉思了好一阵顾桓礼方才又朝陆璇开口:“既然你不反对,本王便早做准备了。”
陆南君简直无语,这一整件事情又不需要陆璇的参与,何必管她反不反对,说的好像顾桓礼继承了皇位便要她做皇后一样。
打发走了顾桓礼,陆璇这才不由得陷入沉思,前世太子便心存反叛,夺去了皇位,到头来却要她背负骂名。
女子之身被揭穿、又背了教唆太子谋朝篡位的罪名,陆璇方才死不瞑目,没想到兜兜转转过了一世却还是要面对当时的场景。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陆璇再也不用受制于这个身份、更加不会和反叛谋逆扯半点关系,只是如此一来是否就见不到前世为她弑君之人了?
前世陆璇枉死,文武百官无一不是落井下石,没有一个人替她求情,唯有那个身着一袭紫袍、素未谋面的男子为她报仇、不惜弑君,还在她的灵堂前悲痛万分。
只可惜陆璇到最后也没看清那张脸,前世种种遗憾今生都已经得到弥补,唯有那袭紫袍背后的脸仍会出现在她梦中。
那是乱世之中唯一愿意站在陆璇这边的人,也是唯一一个为了她义无反顾的人,可她却连他是谁都不得而知。
七日后,梁勤帝寿辰,太子趁乱集结兵马,一早在皇宫布下天罗地网,顾桓礼却称病并未前往,只因一早便料到了今日之局。
这场反叛说到底是梁勤帝与太子父子二人之间的战争,顾桓礼并不愿意参与其中,毕竟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他想要拥护的人。
陆南君亦是如此,非但自己没有出现,还拉着王庸一同作壁观。
骆明让身为北镇抚司镇抚使,原本在这种场合无论如何都要守护梁勤帝的安全,却偏偏在事发之前被沈西绪骗走。
而向来板正的陈微之向来只效忠于君王,为了能够说服他,顾桓礼只好拿出太宗遗诏,他这才想方设法避开了这场盛宴。
这样一来,此时皇宫剩下的便只有效忠于梁勤帝与太子的两派人,顾桓礼的人一早便听他诏令在盛宴进行到一半悄然离开。
酒过三巡,在场众人皆昏沉,太子这才展开行动。
梁勤帝正喝的尽兴,只见面前浩浩荡荡便冲来一队人,手中还握着锋利无比的武器,他顿时怔住、歌舞骤停。
“大胆,竟敢持刀面圣,来人,通通给我抓起来!”人群中不知哪一位好汉英勇的喊出了这样一句。
梁勤帝更是又惊又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何人指使的?”
话音落下,只见太子一身战袍朝着这边走过来,脸还带着阴鸷的笑容:“不知父皇对儿臣献的这份生辰礼可还满意?”
听见这话,梁勤帝像是反应过来什么,顿时震怒:“是你?逆子,你难道想谋反吗?”
太子供认不讳:“没错,我就是想要谋反。”
梁勤帝简直不敢相信,立刻便朝着太子斥责:“逆子啊!朕立你为太子,屡次三番包容你的错处,你怎么就如此不知悔改,你这样做可对得起你母后的在天之灵?”
不提皇后还好,提起来太子脸便瞬间没了笑容,转而化作一脸愠怒:
“你不配提我母后,母后终其一生扶持你,可你却胆小怯弱、将皇权拱手让人,你这样的人根本配不做皇帝!”
听见这话不仅是梁勤帝,就连在场的官员都为之震惊:“太子殿下,陛下待你不薄,这皇位终究是要传给你的,你又何必如此咄咄相逼?”
太子却不听,只是冷哼一声:“有他这样一个昏君,只会让皇位落到旁人手中。”
“父皇,你做这皇帝也做够了,不如便到儿臣为你准备的居所安享晚年吧。”太子朝着梁勤帝说了这样一句,随即朝身后的人挥手。
一个手势,整个金銮殿瞬间被太子的人为困起来,梁勤帝四处求援,可就连他平日里最为信赖的御林军都被太子策反,一时间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见状,原本忠心于梁勤帝的人碍于太子权势、为保全性命只得纷纷屈服。
这场斗争梁勤帝不战而败,甚至没有一丝反抗的余地便被太子囚禁起来。
翌日一早,整个盛京城便传遍了太子谋朝篡位之事,百姓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