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桓礼这才解释:“本王府新来了武术先生,原本是为了给陆璇防身用的,可今日陆公子见了也颇有几分兴趣,同先生学了一个下午,此时竟陶醉的不愿罢手了。”
顾桓礼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连陆璇都险些相信了。
崔氏却诚惶诚恐,连忙朝顾桓礼赔不是:“南君不懂事,给殿下添麻烦了。”
顾桓礼摇头:“本王倒觉得此事甚好,陆夫人与陆璇皆是女眷,陆公子学些功夫也着实是不错的,本王今日前来就是要同陆夫人商讨此事。”
“殿下言重了,殿下有事尽管吩咐,谈不商讨。”崔氏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顾桓礼这才开口说出自己的打算,也就是他方才答应陆璇帮她隐瞒陆南君去向的主意:
“本王府请来的武术师傅极其看重弟子德行,陆璇与陆公子已然拜其为师,每日需早起刻苦练习,为省去麻烦,本王特地来同陆夫人商议,即日起他们二人便在本王府住下了。”
听见这话,陆璇简直震惊:什么?又要去王府住?
顾桓礼只说有办法帮她隐瞒,可没说是这样的办法,但事已至此,话都说到了崔氏面前,陆璇也不好当面戳穿,只能静默着听顾桓礼说下去。
崔氏闻言也是顿时一惊,且不说陆南君性情顽劣、会否得罪了顾桓礼,就是以陆璇如今的女儿之身住到王府也着实多有不便。
犹豫了片刻,崔氏方才开口:“如此是否太过叨扰殿下?”
顾桓礼知道崔氏内心有些抗拒,但此时正到了他滥用权利的时刻,他索性装作一无所知,随即摇头否认:
“陆夫人言重了,陆璇如今身为朝中唯一女官确实应当有能力自保,本王如此也是为确保她的安全,有他留在王府照应陆璇,陆夫人也好放心不是吗?”
顾桓礼这话充满暗示,崔氏更是惶恐,连忙摇头:“殿下多虑了,殿下品行天下皆知,民妇绝无怀疑之意,既然是殿下的意思,民妇自当遵从。”
说罢,崔氏连忙朝着陆璇嘱咐:“到了王府务必要恪守规矩,尤其管好南君,切莫冲撞了殿下……”
陆璇被崔氏一通啰嗦,就好像她此行是要嫁到王府一般。
陆璇连忙点头,而后随着顾桓礼离开。
略微走远了一些、避开崔氏,陆璇方才朝着顾桓礼质问:“所以这就是殿下说的好办法?我只是让殿下帮我隐瞒南君的下落,殿下不必将我一并骗到王府吧。”
陆璇没有将话说的那么直白,但在她心里早就怀疑顾桓礼根本就是假公济私,真是亏得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有功夫想那些花花肠子。
可面对陆璇的质疑,顾桓礼却振振有词:“你怕是不知道自己方才在陆夫人面前紧张的样子,本王若是不将你带走避避风头,让你留在陆府,不出半日就会自己露出马脚了。”
被顾桓礼这么一说,陆璇不由得回想起自己刚刚在崔氏面前的样子,随口朝他问起:“我方才很明显吗?我分明已经尽力在掩饰了呀。”
陆璇怀疑,顾桓礼却坚持己见:“陆夫人是你母亲,你那点小伎俩瞒不过她的,还是乖乖随本王回去,待事情解决了再回来解释吧。”
顾桓礼边说边自顾自的朝着王府的方向走,陆璇站在原地满心狐疑,总觉得哪里有古怪,但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已经告诉崔氏了,眼下再回去也只会暴露自己。
无奈之下,陆璇只好跟着顾桓礼回去。
彼时,依照顾桓礼的命令,林魑已经将派到外面寻找陆南君的暗卫一并召回整顿,大老远却又看到陆璇的身影。
这大晚的陆璇怎么又跑到凶王府来了?林魑疑惑了片刻,但想来也司空见惯了便没有多说,只是前问候。
可还没等林魑多说,顾桓礼倒是迫不及待的朝着他吩咐:“即日起陆璇便在府住下了。”
他倒也没说要林魑做什么,左右就是一副宣示主权的态度,让人心中不由的紧张。
林魑跟着顾桓礼这么多年,在府连女眷都很少见到,唯独是陆璇竟然有幸能被他家殿下带回府住第二次。
若是依照这样的形式发展下去,她日后的身份便应当是十分明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