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狠狠地一推:“小!不要再做梦了,我不可能跟你生的!我们不可能!”
她的力气实在太小,虽然推了一推,却没有办法推得动他。
只听见他笑声好听地在房间里回旋着:“难道,你还在想着纳兰容若?他放弃了你,带走了孩子,这样背信弃义的男人,应该去死的。”
这么残忍的话,他说来的时候,却是云淡风轻的,好像要人命对他来说,不过是像踩死一只蝼蚁一般。
“我心里也就只有他。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小,我们都不可能的!”沈婉和他对视着,“你死了这条心吧。你在我身上白花了这么多力气,根本就不值得!”
小眼眸一眯。
“值不值得,根本就不容得你说了算!”
清晨的她,衣着单薄,此时因为薄怒而脸色绯红。
生产没多久的她,身子还相当虚弱,靠在椅上,那楚楚可怜的姿态,却更引起他心头熊熊烈火的燃烧。
沈婉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泪水滚滚而落。
她那么聪明,怎么都得给现在的自己找条路走才是。
于是,她软了声音:“我知道,你不可能放我离开的了。但是,小,你也了解我个性。如果你不让我心甘情愿地跟你,我早晚有一天还是会逃,想尽一切方法地逃!我刚才也寒了心。”
沈婉啜泣着道:“你可知道,一个女人,尤其是我这种产后恢复不良,还做过心脏移植手术的人,在月子里如何和你那样的话,我估计就会因为大出血而撑不过明天了……”
小眉头一跳,倒是立马从她身上下来了。
沈婉心里叹了口气。
看来,把宝押在自己身上,还是对的。
她只能继续道:“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一直都觉得,是因为你不服输,你从未真正得到过我,所以你才……小,一个女人的臣服需要时间,你愿意给我一定的时间去心甘情愿吗?”
小只问:“你需要多久?”
沈婉垂下了眸子:“若我能说出个时限来,我定然是骗你的而已。现在,我孩子没了,容若也没了,我只能依靠你……”她擦了擦眼泪,“只要你别强迫我,我也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逃的。甚至,我也会尝试着,去对你好,对接纳这样的你……”
她也必须这样做。
当务之急,她必须得先缓住小,然后和容若取得联系。
或许,通过这种方式,她也能掌握到小犯罪的证据,甚至,能把这些证据传给容若……
小只是笑了。
他知道,她在用缓兵之计。
可是,他就是舍不得去伤害她。
他的眼神温柔,落在她脸颊的手掌也更加温柔。
“好。”他应道,“只要你愿意,等你一辈子,我都心甘情愿。”
一个人的心,哪怕是石头做的,也会被水滴滴穿。
只可惜,沈婉的心,却比石头更加坚硬一万倍!
她亲手,把这样爱她的自己,送进了监狱……
同样的清晨。
小再度醒来的时候,却没办法再看见湛蓝的天空,呼吸到清新的空气了。
他的周围,只有高高的,森冷的铁窗。
它们咧着嘴在笑他。
他是一个重刑犯。
如果不是香港法律已经废除了死刑,他就应该在几年前被一颗子弹结束掉年轻的生命。
只不过,对他来说,判处终生监禁,作为危险份子,被关在独立的监房里,日子将是更加难熬的。
“啊,阿sir……”小摇晃着禁锢着自己的铁门,“快来啊,我……我又好难受了……”
狱警快步地赶来,看见是他,又晦气地骂了一句:“你到底有完没完啊,几天就犯一次病,狱医那里的药都快被你这个病捞仔给吃光了!”
更可恶的是,这个犯人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成天病恹恹的,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仅饭得打得比别人多,而且还不用去干活!
整个监房里,只有他一人过得如此滋润。
除了经常得去狱医那里报道之外。
说也奇怪,就这么一个弱不禁风的人,在食堂吃饭打饭,其他犯人,却谁也不敢跟他有矛盾。
看似无害的人,身上却背了好几条人命案。
下手又准又狠。
这些重刑犯,向来让其他犯人敬而远之。
他们狠起来连人都杀,杀了一个,还怕杀第二个么?
此刻的小脸色已经白得像鬼一般了。他抽搐着,被狱警送进了医护室。
“哎呀,又是他。2056,你天天这样,我真怕了你。”狱医把药倒在手心,塞到他口中,“吃吧吃吧。吃了就生龙活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