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乃是陈府老人,元氏信任他的情况下才让张伯跟着他来晋平县上任,若是自己到时候回到京城,没能把张伯安安全全的带回去,恐怕陈府都没脸再进了。
但,这块木板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若是陈元良这等修行之人,经过元气入窍淬炼肉身的情况下,砸中了也就砸中了。
顶多也就是头疼个一两日,至多昏迷一阵,生命危险应该是没有的。
但是张伯可是年过六旬了的老翁了,他若是……
梆的一声。
陈元良差点眼珠子都瞪了出来。
张伯仿佛脑后长眼一般,右手反手夹住了向他飞来,速度极快的木板。
食指和中指之间,木板的末端还在微微颤抖着。
陈元良石化了。
张伯扭过头来对着他和蔼的笑了笑,“少爷莫急,老奴还是练过几手的。”
张伯,也是个修行之人?
不过还没等陈元良将这个问题问出来,他感觉到腰间一轻,原来刚才自己的动作实在太过激烈,绑在腰间小柒的家顿时从布袋中滑落而出,落在走廊上。
咣当~
当~
当~
声音清脆悦耳,赤红色的坛子仿佛在与命运抗争一般,还向前用力的滚了几圈,陈元良甚至还听见了坛子里面指骨撞击坛面的声音。
“我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陈元良心中暗道,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朝着上面看去。
一双浑浊的眼睛也正盯着他,随后看了看地面上那个造型奇特的坛子。
苏运跟在左之风身边也有许久的念头,自家徒弟的唤魂之物自然是无比熟悉。
这一眼望去,左之风什么都明白了。
苏运应该是死了,这一点左之风十分明白,死在谁的手上,他之前不清楚,但现在,清楚了。
左之风双目几欲喷火,面容扭曲可怖。
“小畜生,还我徒儿命来,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魂魄收入四鬼方鼎之中,永世不得轮回,尝尽炼化之苦。”
而后再也不管面前的女修士,化作一道黑风,直接奔着陈元良就来了。
早在坛子滚落出去的时候,陈元良就知道大事不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左之风已经奔着他来了。
陈元良见状肝儿颤胆儿颤,一股生死危急将他笼罩,他再也不管不顾,一把抓住张伯的手朝着房间内跑去。
“张伯,快跳河。”
饶是张伯背着大包小包,重量不低,被陈元良拉着的情况下,速度一下子就起来了,花白的发须飞舞,“可是少爷,你不是说河里面……”
话音未落,左之风的一掌直接落在了他们刚才的位置,将二楼的木地板直接砸出了一个大洞。
晨光的照耀下,一楼中的房间内,一位身材姣好,面带媚态且满身大汉的女子此刻正盯着头顶的这个大洞瑟瑟发抖。
而刚才这一掌之威也绝不至此,尽管没有击中陈元良二人,却也刮到了张伯身后的大小包袱,背后传来一股大力,让二人顿时摔出了一丈远。
“张伯,你没事吧。”
“老奴没事,老奴身子骨硬着呢。”
门外的左之风冷哼一声,双手再度掐诀,还没等主仆二人关切完毕,又是一道阴冷的黑风袭来,黑风中一道道鬼魂嘶吼着,向着陈元良扑了过去。
“淦,这施法速度太快了。”陈元良内心大骂一声,右手在脖子上用力的一扯,绑着护身符的红线直接被他扯断,护身符被他拿在了手中。
看准左之风所在的位置,陈元良朝着他将手中的护身符用力的一扔,同时左手推开张伯,自己也借着这股力量顺势朝着旁边滚了两圈。
这一击再度落空,左之风脸上已然显出不耐,见到陈元良向着自己扔来了一件东西,他冷哼一声,“不自量力,萤火虫岂敢争辉?”
左之风丝毫没有将陈元良的小动作当真,只是一挥袖袍,想要将这小东西挡住。
但是下一刻,左之风的眼神突变,护身符与他身着的黑袍触碰的刹那。
一道浑身散发着金光的高僧法相突兀的出现在半空。
之前救过陈元良两次狗命却从来没有发生过变化的高僧法相,此刻却是起了变化,这高僧法相仿佛有了些许灵智一般,双目竟是猛地朝着左之风望了过去,目光威严,威猛可畏。
金刚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