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陈元良目前得先去京城外的码头处,通过运河经江州,去往湘州,随后再走陆路到达南州,大体就是这么个路线。
大约一个时辰左右,赶马的张伯手提缰绳,将骏马拉住。
吁律律~
“少爷,到码头了。”张伯对着马车内坐着的陈元良说道。
后者撩开帘子朝外看去,只见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处十分宽广的码头,往来商船的数量十分多,除了众多卸货搬货的劳力之外,也有些许漕运司的官员正在对这些商船的货物进行登记检阅。
费了小半天的时间,终于找到了一艘要开往湘州的货船,这艘货船本是从湘州方向运货而来,如今卸完货返航顺带再带点东西回去,也能赚不少。
打点好之后,领头的船工将陈元良三人带上了船。
这艘商船从外表看上去还挺大,甲板之上总共修了三层建筑,领头的船工一边走一边说:“倒也不能让几位爷看了笑话,咱们的商船就算放眼京城码头,也算得上是一号,船舱加上上面的几层建筑,也能载的下一百来号人。”
“哦,那你们都是住哪儿?都是在第一层?”陈元良问道。
“哪儿能啊,小的们都是住在船舱下,甲板上的几层一般都是载客的,给的银子越多,住的越上层。”
嗯?
陈元良不乐意了,刚才跟船工谈价钱的时候,好说歹说对方才让了三间第二层的房间,他又不是没有银子,今天离开的时候元氏拿了一大笔银票交给他,当然,现在是小翠在管钱。
“那你在第三层给我换三间房,银子不差你的。”陈元良大手一挥,示意小翠拿银子换房间。
小翠弱弱道:“少爷,其实第二层也还算挺好了,夫人给的这些银子你到了南州还得用。”
还没等陈元良说话,跟在一旁的船工讪讪一笑,“这位少爷,三层已经有人全包下来了。”
小翠捏了捏存放银票的小荷包,松了口气。
陈元良三人的房间是紧靠在一起的,将带着的包袱放好以后,陈元良站在走廊上,俯瞰运河上的风景,不时有船舶起航或者靠岸,有官船也有商船,陈元良甚至还看见了两艘花船,船身外围挂着大红灯笼,房间外用粉红纱幔围着,透露出一股旖旎的感觉。
陈元良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花船,心想什么时候发明一个望远镜出来,也不用这么抻着脖子,实在是太有损他陈府大少爷的形象了。
这时候,甲板上传来了一阵喧哗,他朝下看去,发现甲板上站了十来个人左右,为首的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身着淡蓝色长袍,手中拿着一把纸扇,一头乌黑的长发绾在脑袋后,插着木簪,行走间左右打量着,显然对船上的一切十分好奇。
陈元良面容古怪,这少年郎虽然极力的隐藏自己的身份,但却是骗不了他,正是一位女扮男装的姑娘。
“束胸倒是扎紧一点啊,哪个俊俏的公子哥有这么大的胸肌?”
在少年郎身后,跟着八九个护卫,腰间皆配长刀,孔武有力,除此外还有一位真正的男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少年郎身后,时不时对着身前的少年郎谄媚一笑。
可惜,人少年郎都不带正眼瞧他。
“舔狗这个品种,古来有之。”陈元良感叹道,随即饶有兴趣的欣赏甲板上的大晋舔狗图鉴。
女扮男装的少年郎没有在甲板上停留太久,蹭蹭蹭的上着楼,在经过二楼时与站在走廊外欣赏风景(花船)的陈元良对视了一眼,随后直直的上了三楼。
后者这才知道,原来船工说的三楼被人包了下来,就是被这个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