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我其实是想说,师傅虽然是一个因素,更重要的是,我一直都在学着师傅的模样,所以没有改变那规矩的底气。
“放心,只要你去看我爹的灵堂,这钱少不了你的。”似是怕我再次直接拒绝,这老蒋直接往桌子上拍出十几块大洋,说道:“这是定金,办完事之后,还有二十大洋给你。”
十几个大洋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这么多年我学着师傅,偷偷给人看灵堂,虽然弄到了不少钱,但是却连一个大洋都不到,这个老蒋一出手,就颠覆了我对钱的概念。
“不够?那我再加十块!”看到了我的犹豫,老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直接再次往桌子上拍出十块大洋。
大洋与大洋在桌子上跳舞,不但的闪耀着我的眼球。
“好,这活我接了!”我连忙重重的点头。
这二十几块大洋,基本上低上我师父的全部家当了,更何况是我这么一个不经世事的毛头小子,顿时我就在金钱面前败下阵来。
“嘿嘿,好,你的规矩我懂,烧鸡,烧酒,放心,今晚都给你备着。”听到我答应下来,老蒋的眼睛笑的都眯在了一起。
老蒋走后,我将这十几个大洋偷偷地藏在自己藏私房钱的小巷子里,没想到一夜之间,我倒是成了这个小镇上有数的有钱人。
夜晚,老蒋家的灵堂之中,只剩下老蒋和他的妻儿,来这里吊唁的客人早就趁着天还没黑就回去了,按照习俗,不是死者亲属的人,不能在灵堂过夜,不然会沾染到晦气。
老蒋早早的将我叫了过去,宾客走了之后,他也没有在这里再待下去的意思,领着自己的儿女早早的睡大觉去了。
我大刀阔斧的坐在老蒋家灵堂的门口,无聊的望着天空,开始今夜的工作。
随着夜色渐深,这大堂之中,便只剩下我一人罢了,而我背后,则是老蒋他爹的棺材。
正常的人在这种环境中,多半是有些害怕,但是我却不同,心中全然没有惧意,只是觉得夜晚的凉风在身上吹袭,有些寒冷。
算了算时间,我连忙起身,去挑那在棺材之前的长明灯,这长明灯是人死后,为灵魂照亮找到自己家的指引,要燃烧七天七夜才行,与习俗中的头七相对照,一旦熄灭,死去人的灵魂就会失去回家的方向。
“你可不能灭了。”轻笑一声,我连忙将快要燃到灯油里的长明灯挑起,松了一口气。
忽然之间,我只觉得寒风一扫,没来由的出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往外发凉,后背的寒毛更是直接炸起,似是被猛兽给盯上了一般。
“怎么回事?”嘟囔一声,我心中没来由的一晃,随着灯光的摇曳,我隐约看到一道黑影瞬间从我的眼角划过。
接着,只听“呼”的一声,长明灯息了。
小镇的深夜本就漆黑,纵使漫天星斗也是伸手不见五指,那长明灯本就是唯一的光亮,可是这光亮此刻却消失不见了。
“糟了。”我暗叫一声,连忙俯下身子摸索,无论那长明灯熄灭代表着什么,此刻将他重新点燃才行。
却不想,慌乱之中,我的手并没有顺利摸到长明灯,反而是一只冰凉的手,它猛地抓向我。
这手的触感枯槁异常,似是那种老树枯朽的树皮一般,而且十分冰凉。
我仿佛触电的一般想要将手缩回来,大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尽管我为死人看过数次灵堂,但是这种场景却是从未遇到的,更别说此刻,这个灵堂之中应该只有我一个活人才对。
却不想,那只手虽然枯瘦,但是力量惊人,察觉到我的反抗之后,反倒是一拉,将我拉的一个踉跄,对着那棺材的方向跌了过去。
我直想高呼救命,可是此刻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仿佛嗓子眼被糊上了,舌头打了结一般。
而此刻,一声极速的脚步声响起,一直手牢牢的抓住我的肩膀,猛地一拉,我只感觉身上传来一股巨力,将我从那只冰凉手掌的束缚中拯救出来。
我看着那熟悉的背影,心中的恐惧瞬间被驱散了许多,口中干涩的叫了一声。
“师,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