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在昭炎心里造成了不少冲击。
“怎么?用本君的私章还委屈你了?”
昭炎抬袖,欲替小东西揩去泪痕:“你知不知道在天狼有多少人……嘶。”
狼帝陛下的声音在一声倒抽气中戛然而止。
只因对面的小东西似乎咬他咬上了瘾,这时又趁他抬袖之机扑将上来,一言不发的咬住了他右掌,力道之狠,几乎要将他手指咬断。
少年像是把全身力气都集聚到了齿间。
昭炎吃痛,宽袖无意间扫落了案上一排笔架。
“君上!”
近卫听到动静冲进来,见此情景,吓得崩溃大喊:“快!”“云翳大人!”“有刺客!”
天狼铁骑充分发挥出了“静如磐,动如雷”的气势。眨眼功夫,两股乌压压身负符禺玄甲的士兵就飓风般卷了进来。
云翳持剑冲在最前:“何人大胆,敢伤吾君!”
上将军大人的剑还没祭出去,就险些被迎面飞来的一重物砸中脑袋。
可怜的近卫抱头滚了一圈,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吓得先跪地请罪:“君上息怒。”
昭炎已负袖站了起来,玄色广袖将身后小东西的所作所为遮得严严实实。
云翳只在那电光火石间隐约瞥到了一抹雪影,联想起自家君上这两日色迷心窍的种种,忽然明白了那所谓的“刺客”是何人。
“咳。”
“那个君上,若无其他事,末将就退下了?”
昭炎疼得不想说话,无声摆了摆手。
唯近卫一脸茫然,最后被恨铁不成钢的上将军提着衣领丢了出去。
“咬够了没?”
昭炎微侧目,居高临下打量着还挂在他臂上的小东西。
长灵狠狠补了口,方松齿,齿间唇角全是殷红的血迹,连雪袍上都沾了几滴。
“挺凶。”
“平时不这样吧。”
昭炎指腹摩挲,自少年唇角擦过,在那玉白面颊上留下一抹殷红血痕。
长灵不吭声,只睁着乌黑双眸,胸口起伏,眼尾泛红的盯着他。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忽又伸脚踹向他下腹,趁他闪避的瞬间,飞快化作一团小小的白影掠出了大殿。
嘶。
这小东西。
昭炎一阵牙疼,垂目时,视线不经意落到了被主人留下的那件雪缎披风上。随即想到,小东西逃得那么急,恐怕连绸裤都没提,心里怕是恼恨死他了。嘴角一勾,弯腰把东西从地上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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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颉很担心。
小少主自打从首阳殿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进浴室里,既不让人伺候,也没吩咐自己去采冰肌草,处处透着反常。
更让人不安的是,这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洗两趟都该好了,小少主却还不见出来。室内也静悄悄的,连个水花声都听不到。
平常这个时候,少主应该在平台上看书的。
“这到底怎么了?”
仓颉忧心忡忡的在心里问自己。
少主离开时分明是披着那件雪缎披风的,回来时披风却不见了,少主鲜少在人前露出狐形,这次却直接以狐形回了殿里。少主神色表情虽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但雪袍前襟上似乎有血迹。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