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顺亲王府出了那档子事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顺亲王府外面就没有消停过,那些学子是换了一批又一批,一直到宫里宣布了一个消息。
为弥补各部衙门官员缺失,今年特设一次大考,考试在半年之后,此次考试算是这几十年来唯一一次额外的开考,否则都要等到三年一次的金榜题名,那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这次考试不一样,命题早就放出,让众多学子提前半年开始准备,最后看谁的文章更优秀。
此时的命题为“治国”,此命题一出,众皆哗然,大古国民风彪悍不假,朝廷开放也不假,百姓能议论国事更是不假。
可公开谈治国,你是一品大员还是皇亲国戚?亦或是新晋状元郎?这可是真正要杀头的。
所以这命题一出来就被众多学子抨击,然后这些学子纷纷回去准备文章去了,治国谁不会啊,圣贤书上多的是。
在这个消息发布了三天之后,顺亲王府门口干干净净,一个人也没有,顺亲王冷哼一声:“都是蜡烛,这些读书人都记下来了?给我把名字打听清楚了,他们的文章交上去直接第一轮就给我毙了”
立马有下人说道:“王爷,王爷息怒,咱没有那么大的权利,监考的那些考官可不会给您面子”
顺亲王瞄了一下这个跟着自己许多年的老管家:“就你话多,我在自家发发牢骚还不行啊,不是我说,这李建德就是不行,当年我哥在位的时候,这些京官那个不给我面子,别说毙掉几篇文章,就是”
话音未落,就有人高声说道:“叔父这是在说我坏话呢啊?”老管家一听声音,立马告退下去忙活起来了。
来人正是摄政王李建德,顺亲王立马笑嘻嘻的说道:“建德来了啊,快坐快坐,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准备宴席啊。”
李建德立马打住顺亲王的话头:“叔父,叔父,打住,你这忽悠其他人还行,就别和我假客气了,我今天来是有三件事情,第一件呢自然是那些学子的事情,您这事暂时是过去了,不过这些读书人的记性很好,保不齐他们还会整什么幺蛾子,叔父还是得把后面的事情处理好”
顺亲王点头,这些事情他已经在办了,只要过了这阵子,他就不怕那些读书人嚼舌根了。到时候办个满月酒,抱个孩子出来亮个相,彻底堵住了他们悠悠众口。
李建德继续说道:“第二件事,就是来看看我那小侄儿,作为舅舅这么久才来,着实不应该”
顺亲王这下是真开心了:“我和你说建德,这事我就该说说你了,事情再忙一家人还是一家人,你今天忙完明天就没事了?别说整个大古国了,就是我这一大家子还天天一堆事呢,你还年轻,心态要放松一些,不要整天把自己绷着,我听说你和老二闹得不太愉快,没事,叔父是支持你的,老二书读的不错,治国肯定没你有经验,走走走,去看看去”
李建德今天来想要的就是这番话,那天去见纳兰清音询问这事怎么办的时候,纳兰清音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问了他这么一句话:“你觉得顺亲王这么多年在京城混的风生水起是为了什么?”
当时李建德想脱口而出是因为父亲,可转念一想不对,于是他很认真的请纳兰清音赐教。
纳兰清音点头:“京城里,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三省最高管事和顺亲王都是好友,六部衙门之中,有小半数人受过顺亲王恩惠,顺亲王此人在京城这么多年就做了一件事情,交朋友,什么朋友都交,有权有钱的,无权无势的,甚至三教九流的下九流他都门清,这样的人也只有你父亲能降得住,也只有你父亲才能完全信任他”
李建德陷入了沉思,他忽然发现李仲意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他,或者说没有来得及教他,像这个从小只会遛鸟的叔父,居然在京城有这么大的势力网,李建德忽然问道:“那要是顺亲王要争皇位?”
纳兰清音笑道:“如果顺亲王争皇位,那你们兄弟两一点机会都没有,不过他争皇位干什么?他只有一个女儿,膝下无子,家中无妻妾,民间无遗珠,他冒那么大的风险争个皇帝,然后做几天再换给你们兄弟?你以为他是你们这些蠢人?”
李建德忽然笑道:“我们乃是凡夫俗子,目光只能盯着这上面,先生乃是神仙中人,自然看的比我远,那依先生所见,顺亲王那边?”
纳兰清音给李建德的建议就是去看看小侄子,顺亲王此人,极重亲情,不知为何,大古国从开国至今,所有的皇子都对亲情都比较看重,不像其他王国为了皇位手足相残。
听到今天想听的话,摄政王李建德非常开心,连怀中那个苦着脸的婴儿都非常好看,摄政王忽然觉得自己带的礼物有点轻了。他有些犹豫,是不是立马让下属回去再拿一些过来,最后他决定还是自己亲自送过来。
“哇哇哇”孩子哭了,顺亲王连忙心疼的抱过来:“娃娃饿了,让娃吃饭,我们出去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