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又大声教训她,说她没有做娘的样子,这话她每天都不知道说多少遍,苏家人听的耳朵都快长茧子了,苏冬青依旧我行我素的模样。
苏冬青跟别的当娘的不同,她很愿意和壮壮进行语言的交流和肢体上的亲昵,她知道,儿子不同于女儿,能和儿子亲近的年月不多,不趁现在多亲两口,再过十几年,下不去嘴了。
壮壮早就被亲习惯了,淡定自若的抬手,准备擦掉脸上的口水。
可是有一只手比他动作更快,准确无误的抚过他被亲的地方,动作轻柔,但是湿润却一扫而光。
手指的湿润不是很明显,文天佑不自觉的捻了捻指尖,眼睛扫过苏冬青那殷红的唇。
他的眼神很直白,苏冬青立刻就懂了,耳郭染红,微微低头。
壮壮开心的晃了晃脚丫,浑然不觉他爹和他娘之间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被男人看的有些不自在,苏冬青起身道:“我去厨房看看。”
“都快做好了,你还去干啥。”郭氏把她按回椅子上。
“今天不是说要吃馄饨吗,肉馅你昨天都和好了,直接包就行了,有什么好看的。”郑氏也道。
俩人一人一句,就把人钉在座位上,苏冬青有些无奈。
厨房上头的热气盘旋着升空,快到吃饭的时候,陆景突然来了,他长期来苏家吃饭,早就熟悉了,不用苏家人招待,自己就倒了一碗奶茶,一饮而尽,自然的就像自己家一样。
平时,陆景大都午饭和晚饭来,早饭鲜少折腾一趟,今天特意来这一趟,当然是冲着肉馅馄饨来的。
鼠疫期间,根据苏冬青的建议,大周严令禁止猎杀捕食野物,就怕鼠疫传染,后来瘟疫结束,禁令还没有撤销,到了冬天,鼠疫确实没有复发的迹象,这才慢慢解放。
解禁后,陆景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一只野猪,打死后送到苏家来,当天,苏家几十口子终于跟着有了口福,开了一顿真正的荤腥。
剩下的一点肉,说是要做成馄饨,这不,陆景还一直记着呢。
野猪味道比家猪大,为了不糟蹋东西,苏冬青可是用了不少东西炮制,等到煮好,冬雪端上桌,大家围坐在一起,一口咬下去,那鲜美的滋味,让不少人眯起了眼睛。
冬天里吃点热乎的东西最舒服,尤其是带着汤水的,吃完身体里暖暖的,感觉这一天都不会冷。
所以,早上煮的两锅馄饨,连肉带皮加上汤都没剩下。
吃完饭,郑氏就很有眼色把壮壮拉走了,直到眼睁睁的看着文天佑和苏冬青一同出了门,才松手让外孙随便玩。
今年的京城冷的很快,下雪后,家里门窗紧闭,还要生着火,暖和是暖和,就是太憋闷了,所以,苏冬青借着买东西的由头,想要到外面透透气。
自从南阳城回到京城,俩人鲜少有这么悠闲的独处时间,虽然寒风呼呼刮个不停,可有文天佑在身边挡去大部分的风,苏冬青踏雪的脚步也很平缓。
苏冬青的手本来缩在袖子里,走着走着,两个人不自觉的相互靠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苏冬青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攥在手心里,不但不冷,热度还从手一直蔓延到脸上。
一大早,路上的人还没有多少,雪下了一夜,街道上白茫茫的一片,两个人一路走着,留下两串清晰的脚印,脚印靠的极近,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