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盛不禁冷笑道:“原来是遇到了花和尚,干柴烈火,恰好被其他妇人察觉,才暗中害死她们罢。”
阿蛮、玄清子及祁盛三人随即从屋顶跃下,由祁盛负责去追踪和尚的下落。
后祁盛回来报,和尚最后果然是回到了崇云观音庙。
三人正欲前往崇云观音庙,缉拿那名花和尚,又逢祁盛属下一个捕快匆匆来报,是凤萍的丈夫自缢身亡了。
阿蛮等人也不禁哑然,这才多会的工夫,又死了一个人。
前去凤萍家中一看,凤萍已被羁押拿下,而她的翁婆在院中,皆是捶足顿胸,哭喊地。
凤萍丈夫乃家中独子,三代人丁单薄,翁婆才逼着凤萍一定要生儿子。
祁盛再去看那具尸体,发现尸体脖子上确有一圈红印,但是摆动尸体的头部时,发现他的颈椎已断。
按理,若是自缢身亡,也会由于自身身体的重量下沉,导致颈椎骨折。
但凡自缢者,无不大便失禁,而凤萍丈夫也有此迹象。
祁盛环顾房中四周,亦无打斗痕迹,只有一张上吊被蹬倒的圆凳。
但蹊跷之处就在于,自缒绳索红印应当不过耳鬓之处,且无相绞之痕。
而凤萍丈夫的颈后却有红色淤痕,且有俩股相绞的痕迹。
祁盛当下断定,凤萍丈夫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所以,凤萍是脱不了干系,但是以她一介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杀得了丈夫呢,除非是有帮凶。
祁盛决定亲自去审问。
命人将凤萍提上来,她只哭诉自己是冤枉的,自己当时被打晕了,醒来便发现丈夫自缢身亡了。
于是祁盛又将昨夜所见,她与和尚有染的事情和盘托出,凤萍怔住了,而后又嚎啕大哭起来。
被官差拉住,左右开弓扇了她几个大嘴巴子,凤萍嘴都被肿了,那官差大哥喝道:“祁捕头问你话,你老实回答便是,少给老子在这哭丧!”
祁盛弯腰,伸手用铁夹拨了拨脚下红彤彤的炉火,里头一块烙铁烧得通红,这乃是给犯人用刑的刑具。
凤萍也是胆,怕被用刑,思前想后,咬咬牙就招了。
原来凤萍嫁给丈夫五年无所出,乃是丈夫命根子跟三岁孩童般,根本无法行夫妻之事。
其实她的翁婆也心知是自家孩子有毛病,但是怕在邻里间抬不起头来,对外却是凤萍的身体有问题。
日子久了,邻家的闲言碎语也多了起来,她的翁婆也不想自家儿子绝了后,所以默认了让凤萍去借种。
崇云的观音庙,其实她不止去了一次。
因为瞅着庙中的主持年轻俊俏,就忍不住暗中勾搭。
先是捐了许多香火钱引起主持注意,又时不时的哭诉自己身世悲惨,一来二去,两人就勾搭上了。
她的几个姐妹,不知从哪也听了这家送子观音特别灵验,都催了她一齐前去烧香拜佛。
见到了那和尚,她又忍不住与之眉目传情,谁知却叫其中一人看出了端倪。
回家途中,一直以此取笑试探于她。
她索性将未煮熟的木薯分给她们吃,结果她们皆中毒身亡。
祁盛又问她:“昨夜我曾听你起,明明是那和尚给了药让你药倒家人,他才能与你私会,怎又成了你夫家同意借种?”
凤萍抽噎道:“本是如此,但是总不好夜夜在他们眼皮底子下偷欢才是,因而下了药,让他们早早睡了。这药是大师给的,据也不伤身,我才敢用之。”
祁盛继续问道:“这大师是甚么来头?”
凤萍只道是得道高僧,其余一并不知。
祁盛问完话,又来找阿蛮,仔细叙了一遍。
阿蛮摇头道:“昨夜我分明听见那和尚她们几人已没甚么用了,所以定是妇人没吐实情。”
祁盛不禁骂道:“这个贼妇!”
阿蛮叫过玄清子,笑道:“咱们也一道去拜拜那送子观音。”
二听了忍不住偷笑:“多叫这子晚上卖力点,也不必去求菩萨。”
阿蛮俏脸一红,轻斥道:“胡甚么,这还有外人呢!”
祁盛连忙装作甚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于是,三人又一道出发,前往崇云的观音庙,临走前,阿蛮还不忘牵上了望犼。
观音庙坐落于一座不大的山间,里头有座送子观音殿,信徒众多,香火旺盛,人来人往。
阿蛮将望犼变作巴掌大,藏进了袖郑
寺庙主持正带领众僧在主殿内诵经,为香客们祈福。
阿蛮驻足观看了下,那送子观音的五彩塑像倒是极其精美,赤足,怀抱着个大胖子。
再观这寺庙,充满了祥瑞之气,并未察觉到酒色财气之意。
她心中也是奇怪。
再看那主持,生得唇红齿白,俊俏非凡,难怪凤萍会对他春心萌动了。
只因香客众多,为了不打草惊蛇,三人只扮作普通香客,焚香祭拜。
阿蛮低声对祁盛道:“不知何故,我总觉得这主持,气息安静祥和,并不像贪财好色之人。”
祁盛道:“我看他也是仪容伟岸,无欲无求之态,倒也不像个勾搭妇饶花和桑”
玄清子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且问问其他香客,打探下这主持的为人。”
拉过几个香客问了,这寺庙中的主持方丈,法号圆祯大师,虽然年轻,却精通佛理,且乐善好施,经常救济山下的穷苦百姓,偶尔寺里也会收留孤儿、病人,无论男女老幼,皆是交口称赞。
这时,有一个沙弥过来,施礼后道:“方丈有请三位施主,请随我来。”
阿蛮不禁诧异,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