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既然不懂,我便好心教教你。爱一个人,就是把一个人放在心上,你的脑海你的心里都是她。她笑你便想笑,她难过你便比她更难过,你会不由自主的望着她,不经意的就会想起她。你会想将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她。”
萧策捂着胸口,觉得心痛无比,“别了!”
林娇娇如愿以偿地在他脸上看到了痛苦,
“你会珍惜她送你的东西,就像你不离身地手串一样,你会无时不刻不想着她,想和她呆在一处,每时每刻,你都想陪着她,保护她。”
“我让你别了!”萧策吼道。
“哈哈哈哈哈,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很痛苦,但是怎么办呢?你爱的那个女人,她是别饶妻子,她会陪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最可悲的是,她或许根本不知道你爱她,用不了多久,她甚至会忘记你,你会在她的记忆力,彻底消失,一点儿影子都见不到。”
突然漫开的心痛,萧策几乎是咬着牙道,“滚!”
林娇娇脸上挂着嘲笑,从地上爬起来,不紧不慢的拍掉裙子上的灰尘,简单整理了自己的仪容,又恢复成那个骄傲的大姐,
“老开眼,我曾那么爱你却未曾得到你片刻喜欢,而如今你终于的得到了该有的报应。一辈子,爱而不得。”
林娇娇走了,大牢里重新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这座牢狱,就像萧靖专门为他造的一般,他周围没有其他犯人,没有牢狱看守,只要他一个人,和无边的孤寂。
可是他明明是不怕的,他不在乎孤独、不在乎有没有人会关心他会来看他,可是他为什么现在这么害怕一个人,他想见到她,他想看着她,他想陪在她的身边。
萧策不知道怎么平复自己的心,自从宁姨死的那个晚上之后,他便再没有这么难过过,瓶塞被拔出来,十多年来所有的情绪都压不住的撞出来,他身体颤抖,双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那两张废纸。
不,他不爱她!他怎么会爱她呢!林娇娇错了,那肯定不是爱,爱应该是令人作呕的!可是他为什么会想着她!为什么会念着她!为什么脑海里只有她!
他应该只是觉得她好玩,她是萧靖的妻子,他才会想抢过来占为己有,对,占有,那他就是爱她吗?可是他并不想占有她,他喜欢看着她笑靥如花的样子,那是爱吗,那不是爱吗?
他想起他的父亲,想起他手把手教自己写字的样子,想起母亲,想起他生病她陪在身边的时候,他又想起宁姨死的时候,想起她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的样子,想起母亲父亲,想起所有人对他很铁不成刚的样子。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响彻整个刑部大牢。
守在门外的狱卒只是眉头皱了皱,随即又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吧嗒,什么东子砸在地上,萧策后知后觉的颤着手抚上自己的眼睛,指尖的晶莹和滑腻,是泪。
泪,自己从来不落泪的,萧策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落泪时什么时候,他好像从来没有哭过,又好像将曾经那个懦弱又时常哭泣的自己封存在自己都不知道的黑暗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夜晚降临,牢里点起一盏不起眼的烛灯,久到狱卒送来的饭菜因为隔夜泛着丝丝酸味。
萧策一直保持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像。
直到狱卒定点来送午饭,他听到那个犯了事的废太子似是喃一直在喃喃的重复一句话,他仔细辨认,终于听清楚他的那句话,
“原来,我竟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