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湖知道现在沈韶华必定恨透了她。
她不想得罪沈韶华。可她有什么办法?
这宫里沈韶华只能算第三号人物。现在是太后压着她,她只能得罪这第三号人物了。
“毓湖只是将所看到的如实禀报了。并没有旁的心思。”
毓湖低着脸,淡淡的说。
沈韶华对这个掌管邢狱的姑姑狠的牙痒痒。
可当着李凤云的面,她也只能忍着。
李凤云看着她俩,没有评论毓湖的话,目光突然又扫向了慕清辞。
“公主呢?公主都不看看这供词吗?”
慕清辞一直战战兢兢,又被点名,吓得立即看向沈韶华。
沈韶华紧紧捏着那张薄纸没松手。
目光也没看慕清辞,却只看着李凤云。
这模样,是要太后杠上了?
惠心看着沈韶华这不识大体的样子直皱眉,走过去,直接从她手里拽过了那张纸。
“公主殿下。”
惠心把供词伸到了慕清辞面前。
慕清辞看了一眼那薄薄的纸,没接过来,反倒手下意识的往后藏了一下。
这心虚的样子。
李凤云都看不下去了,冷着脸道:
“公主为何不打开看看?”
“我,我,我什么也没做,没必要。”
慕清辞我了半天挤出这句话来。
这话简直好笑,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既什么都没做过,打开看看又何妨?”
李凤云讽刺的问道。
慕清辞脸色冷白,说不出话来。
事到如今,她已经想不出任何主意来了,只急着看向沈韶华。
“母后。”
沈韶华也怕慕清辞这罪名坐实了,被她这么一喊更是心烦意乱,看了她一眼,转眼就对李凤云说道:
“母后,这人既然已经死了,死无对证的供词就没有什么意义了,看不看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吗?”
李凤云冷哼一声:“没有区别为什么不看呢?哀家又没说就凭一份供词就给谁定罪了,如今看都不敢看,哀家真的要怀疑这大逆不道的事就是你的女儿,哀家的好孙女做的了。”
这话说完,李凤云扫了惠心一眼。
惠心会意,展开那供词就道:
“既然公主殿下嫌看得麻烦,那奴婢就给公主殿下念念吧。”
说完,她就对着供词念了起来。
“本人徐武,原皇宫西角门守卫,现供述如下:本人于王妃白无双无冤无仇,未曾谋一面,皆因受公主殿下所迫才对王妃痛下杀手。公主殿下命奴才取王妃性命,奴才本不愿,却迫于公主殿下压力,不得已出此下策。以上皆为事实,奴才自知死罪难逃,不敢求圣上开恩,愿服罪一死……”
“不,不可能,他胡说,他胡说的。”
这些字眼一个个钻进了慕清辞的耳朵里,像怪物一样撕扯着她的承受力。
没等惠心念完,她心里那根弦就啪的一声崩断了,直瞪着眼睛指着惠心手里的供词嚷嚷。
然后指尖收回,又紧紧抓住了沈韶华的胳膊哭喊:
“母后,我没有。我没有让他杀人,我只是,我只是让他教训教训白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