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初遇的时候，她就知道他身中剧毒。

从那以后，她一直为他悬着心。不知道多少次，他生死难料的时候，她守在他身边。

盼着，等着，伤心着，难过着。

他有过同样的体会，知道那是多么折磨人的感觉。

而他，竟然让一个柔弱的女子，这三年来，始终处在在这种状态中。

他真不是个好夫君，甚至不是个好男人。

“无双，对不起。”

他搂住她，发白的唇贴在她的发丝上低喃。

白无双不知道这对不起两个字从何而来，挣开一些疑惑的看着他。

慕云笙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压了压心中翻涌的情绪，没有解释太多，目光又落在了那刺目的红印上。

“让我看看。”

他听得出来她声音已经明显的沙哑，而那白皙的皮肤甚至有擦破的地方已经渗出了血来。

可见，行凶之人当时多么用力。

若是再晚一步，他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越想，心头的重石压的越紧，那愤怒也越来越沉重。

他的指尖抚过去，碰到伤处，白无双便觉出一阵刺痛。

她抬手，攥住了他的手指。

“我还好。可能伤了嗓子，回去喝几服药就没事了。别担心。”

现在是还好。迟一秒就不好了。

当时的凶险，她没说。她的心中现在甚至想不到那些悬而未决的事情。

他怎么中毒的，谁要害他们，邢狱那杀手又是谁派来的。

这些，她都没想。

她脑子里只清清楚楚的知道一件事。

他安然无恙了。

原先的毒也解了，这次的危机也过去了。

他以后能好好的活着了。

这个认知，让她欣喜若狂。

“不用替我担心。”

怕慕云笙多想，她甚至笑了笑，攥着他的手，她自己又靠近了他的怀中。

“看到你没事，我现在好极了。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我们才刚刚成亲，你说的那些话，一句都没兑现，你若就这样丢下我，我纵使追到地府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用最温柔的嗓音说着最执拗的话。

成亲那日，他难得的话多，在她耳畔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

那些甜言蜜语，她都可都记住了。

慕云笙不由得好笑，微微勾了勾唇角：

“我便是知道你会如此，所以根本不敢死。免得他日到地府也是个不安生的。”

他的嗓音格外的温柔，白无双闭上眼睛，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一时间仿佛坠入了梦境里。

“云笙。”

她低唤了一声。

慕云笙听见这一声身体就条件反射的微微一阵紧绷。

他没回应，只低了低眼眸看着那漆黑的发丝。

他以为她要说什么，便等着。

却没想到，她就这么喊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如此等了一会，她又喊了一声：

“云笙。”

不知她什么用意，这次慕云笙回应了。

“嗯？”

他抬起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

“没什么。”

怀中的女子又软软的说了句：

“就是想喊喊你。你昏迷的时候，我喊过许多声，没有一声你回应了。那时候我就想，只要你应我一声，我便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