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女人。”，女士冷漠地回答道。

一个女人会痴迷于另外一个女人？这通常不合常理，周围的几对情侣津津有味地听着。

“女人一定很漂亮吧？”，小刚追问道。鱼仔见小刚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咳声，也就静悄悄地挪到第一排位置去了。

嘈杂声慢慢停了下来，灯光也变得白亮了起来。在场的人醉的醉，走的走，睡的睡，只剩下他们几个还在喝着酒，聊着天又或是讲着故事，大家，不！是男人最爱听的故事吧。

那名女士顿了几分钟，回答道：“先生，你真的想知道？”。

“真的，没骗你，漂亮的小姐！”，小刚语气异常坚定。

“要说漂亮吧，也不算太漂亮，要说不漂亮吧，你一定很喜欢！一缕乌黑色的卷曲发型，发梢是金黄色的，外加粉嫩色的O型嘴唇，应该很可爱。”，女士笑了一下，抿了抿一口小酒。

“该不会是你自己吧？”，旁边的一对情侣略带讽刺地说道。

女士坐直身子，凹凸有型的身材凸显出来，义正言辞地说着：“当然不是，各位帅哥们，你们要过来看看吗？”，妖魅的话语经不住让周围的几个男人放下酒杯，将桌椅靠近了些，他们的女友也跟着向中心靠近。

“不用，自然不用，还是你说的更有味儿？大家说是不是？”，一位穿黑色西装，梳着油头的中年男子说道。

小刚和另外几位男人跟着起哄，鱼仔则在旁边浏览着手机上的讯息，一刻也没停下。

“她比我要年轻，你们信吗？”，撅起小嘴，挑逗说着。

“不信，我觉得你最漂亮，不是吗？亲爱的小姐！”，小刚狡黠地讲道。

几对情侣也哈哈大笑起来。

“那可未必，不信？你们可以......”，正要说时，鱼仔惊讶地叫起来，“啊！你说的不会是这张海报吧？”，他将手机屏展示给那位女士。

“正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这位女士疑惑地说着。

“你叫什么名字？”，鱼仔有些惊慌失措。

这名女士很爽快地回答，“黎小雅，为何问我的名字？”。

几名情侣好奇地望着鱼仔，异口同声地向其问道：“给我们看看，不会是个大美女吧？哈哈”。

这时，小刚突然站了起来，脸色冰冷苍白，面无表情，对鱼仔说：“很奇怪吗？”。

鱼仔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难道......”。

“没，没什么，可能酒有点过头了吧？”，鱼仔当着其他几名情侣的面说着，始终不敢正眼看小刚的面孔。

“小子，该不会是看到大美女，窒息的不能说话了吧，哈哈哈”，在离鱼仔不到1米处的男子目中无人地说着。他的情侣耷拉着脑袋在他那鼓得像大皮球的肚子上对鱼仔暗送秋波。蕾丝色的超短裙、细长的睫毛、玫瑰色的小嘴唇以及那纤长的手指不禁让鱼仔咽了口口水。

不过，很快，鱼仔冷静了下来，接着自言自语地说着：“就是觉得有点像，有点像......有点醉了，想不起来了。”。

“像林志玲？”，一位男子的女友接上话。全场几位情侣又跟着起哄起来，只有小刚和那位女士仍然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鱼仔，令鱼仔浑身发抖、毛骨悚然。

那几位情侣忘我似的，没有再追问那份海报的事，仍然在那喝着酒，调着情，哈哈大笑。

鱼仔双手颤动着，嘴唇发紫，眼睛瞪地极其大，身体勉强靠身后的桌椅撑着，久久不能动弹。通红的血丝在他眼球里弥漫开来，苍白的脸色突然涨得通红，紧接着咬牙切齿地对小刚说：“我...我..好像忘了给你拿东...西了，想..送你的...”，支支吾吾地吐了这几个字。与此同时，右手将手机慢慢地放入口兜，左手握紧拳头，一步一步往后挪。

“去吧，早点回来，我们还要等你来接着听故事呢”，小刚的脸色十分阴森，那位女士也冲他邪魅地笑了一下。

十分谨慎地走到酒吧门口后，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张开双腿，撒腿就跑。酒吧的灯光越来越弱，他走到一辆红色的轿车旁，打开了驾驶门，可颤动的双手好几次都没有将车钥匙准确的对准启动器。经过多次地尝试以后，终于启动了，而他不知道的是一只老鼠也跟着钻了进去。

一回到家，鱼仔立马将门反锁上，屋子里所有的灯都被他打开了。白亮冰晶的灯光充盈着整座房子，从远处望去，活像是幽宫中的水晶阁。鱼仔快速地洗了把脸，摸了摸裤子上的口袋，好像有纸张似的异物藏在口袋里。随后，有些恐慌地将其从口袋里掏出来。

“啊！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走之前，明明看到那张海报在她手上的，怎么会到我口袋里......”，鱼仔不敢再追究下去，深怕自己触怒什么东西一般。

他端坐在雪白色的沙发上，惊慌失措地将海报展开，十二个深黑色的大字映射在他的眼前：“不眠酒吧白衣女子性侵致死”，下面附着一张和海报一样宽的图片：一名有着金黄色秀发、高高的鼻梁以及雪白色一样透明肌肤的女子衣衫褴褛地躺在地上，女子的周围则是血迹斑斑的衣物......。

紧接着死死地盯着图片下面那几行字：被害人黎小雅...其男友李小刚因警方的不当控告，于2020年3月3日凌晨1点左右在不眠酒吧自杀身亡...国际巨星黎小雅因去某地举行音乐会展惨遭性侵...于2020年2月3日身亡于酒吧中。

模模糊糊的灯光下，几辆白色的大众轿车也变得像胴黄色皮肤一样耀眼。车边的街道上，偶尔又会有几只老鼠从左向右，又从右向左叽叽喳喳地来回游荡，旁边散落的几张海报也跟随着飘来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