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卫民跃入西井那粘液之中。
“果然是这臭小子!”井底的粘液内,田健终于看得清清楚楚了,正是卫民,他的身体被一个巨大的舌头裹挟着,卷添着。
“老天有眼呀,这小子总算要死翘翘了,哈哈哈!”
“不对呀,这小子怎么不怕死,还在抓取椒图之珠呀?”看见卫民攥着一枚光艳迷人的绯色夜明珠,放入他的储物戒中,又伸手向井底的夜明珠摸去,白昆眉头紧锁,破声怒吼起来。
“不会吧,平日里,椒图可是视珠如命,怎么可能让他盗珠?”大袭根本不信,更何况他每次把那些病弱的,不停话的矿工武者,抛入椒图井内,椒图巨舌总是一卷活吞掉,连骨头都不剩,都成为椒图的点心了,哪有机会活着从井里逃出去的机会呀。
不过,眼前的一幕倒是让他心中发毛,那巨舌根本就没有把卫民怎么着,只是绕着他的身体,和以往的表现简直是大相径庭,看着卫民顺顺当当地将一颗又一颗绯色夜明珠,纳入储物戒中。
“小子,住手!”大袭急得不行,水晶球里面展示的只是影像,他着急和愤怒,大声呵斥起来,田健和白昆也是急着不行,围着水晶球转起圈圈来,嘴里怒骂和诅咒不断,卫民根本感受不到自己被发现,依然快速地拾取着夜明珠,忙的不亦乐乎。
“这小子,难不成有啥秘术不成,平日里暴躁又惜珠如命的椒图,都对他这么良善,活鬼了!活见鬼了!”大袭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无任何办法阻止,眼睁睁地看着西井的夜明珠全部被卫民取走,只能干发狠,钵头大的拳头击打在窟壁上,震得洞窟轰轰直响。
这边,卫民收完西井夜明珠,爬上井来,西井的椒图发现夜明珠全部不见,也开始躁动起来,一时间,四个洞窟内椒图狂躁暴发,疯狂异常,椒图洞窟再也不是值得人呆的地方了,老者白松领着卫民,不朝出口处逃出,直接往一个黑色的放弃巷道奔去,估摸半盏茶功夫,来到一个乱石堆前,眼前,块块巨石犬牙交错,还有多块数十百顿重的硕大块夹悬在头顶,作势欲坠,胆小之辈,绝不敢在其间多待片刻,老者白松看也不看一眼,右手如风般劈出,咔咔咔,声音响处,头顶那块令人望而却步的,最大的悬石不但没有坠落,反而朝着边上退缩不见,卫民发现头顶上出现了一个直立百米有余的洞穴,
老者白松也不多说半句,一手攥起卫民,腾身而起,身体在空中估摸三丈左右,脚下出轰一声,那悬石又封闭了入口,他们两人直接落在悬石之上,与此同时,直立着的洞穴边上不停地伸出一级级台阶,当他们二人离开不久,那些台阶又快速地隐去,足足走了万余级台阶,才总算离开了那个垂直的洞窟,又拐了几道弯,蓦然,眼前一亮,仿佛进入一个新的土地,一道巨大的廊桥横跨在深不见底的天堑之上,踏上廊桥,对面耸立着一幢宏大的建筑,奇怪的是,那建筑物看上去排面惊人,却无一扇窗户,正面看上去一溜溜的都是石墙,中间一扇黑黢黢的大门,孤零零地紧闭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感。
“这里面是法阵套着法阵,了不得。”一般不擅长法阵之人,看着眼前的建筑,最多有些好奇和小惊讶,对卫民这等法阵的高手来说,面前的建筑反倒被他看淡了,而环绕着建筑的高级法阵,让他怦然心动,:“如此阵阵相套,阵中有阵,阵又护阵,环环相扣,几乎看不出一点点破绽,太了不得了!”卫民心中暗赞,他也曾经做过两个法阵相互配合,但那也只是,一个孤立的法阵与另一个法阵,简单地放置在一起而已,根本谈不上融合,甚至融汇贯通了。
自垂窟上来后,老者白松就松开一直他护着他的手臂,白松在前面领路,卫民紧紧跟着。
宏大高楼的大厅内,围着一张大圆桌,团坐着三个白发老者,年纪和白松也差不多,他们和白松,正是白松说的白家四老,他们名都一个单字松、海、观、涛,人称松海观涛四老,有趣的是,他们的排位却是从右往左,老大白涛,老二白观,老三白海,白松却是老幺,四人最大的区别是胡子,白松是胡子尺余,须发密得遮脸,是不是还需手拨开,才能露出自己的眼脸,白海留着半尺胡子,白观留着刺猬般的拉渣胡,老大白涛只有几根稀稀拉拉的山羊胡。
“咦,老幺走眼了吧,咋带个蝼蚁不如的小家伙回来,这等货色,矿工武者中,随随便便一抓一大把,还都比他强多了。”老大山羊胡白涛声音里满是诧异和不屑。
“我问问,让他给个说法,别无聊了,找个蝼蚁添乱,老幺莫非痴呆了。”老三白观也是一脸困惑。
那拉渣胡老二白海,虽活了百余年了,性子依旧急,也不理白涛和白观,直接对着白松,运转内力,隔墙透音:“老幺,你莫非眼瞎了,还是心智失灵了,半载等候,带回个蝼蚁不如的家伙,就不怕老王爷动怒?”
廊桥上,白松身体一滞,回首瞥了卫民一眼,嘴角上扬,伸手撩开须发,露出的半边脸,微微一笑,也用腹语传音回道:“老二,你有所不知,这年轻人虽说修为不咋地,却能够开控隐形法阵,另外,他还采走了所有的椒图之珠,……”
“哼,就这等修为,还取走所有椒图之珠,做梦吧,莫不是你老小子,在椒图洞中无聊,自个取了,功劳算在这小子身上去,对了,对了,我明白了,这小子定然是你老幺的儿孙辈,你想谋私,莫非,你忘记了老王爷的重托了不成!”白海说得越来越难听起来。
“老二,再胡扯,小心我回去撕了你的那张烂嘴!”白松笑脸一下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