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在四年前被吸血鬼袭击，不光失去了家人，连他自己也被吸取了血液，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也被转变成了吸血鬼。”

“所有的吸血鬼都能做到这一点吗，理事长？”

“不是所有的吸血鬼，只有纯血种的吸血鬼才能做到转化别人，就像幻想小说里写的一样，被他们咬过的人无一例外的都会变成吸血鬼，”黑主灰阎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手肘抵着桌面，双手交叉，戴眼镜的脸上神色认真：“不过因为零原本是人类的关系，所以他不像一般的吸血鬼一样有畏光性，作息也跟普通人一样。”

锥生零默默不语的坐在一旁，听着理事长把他心中盘踞多年，对黑主优姬隐瞒的隐秘一句一句揭开，把鲜血淋漓的创口暴露出来。

“这家伙今天在街上失去了理智，”黑主优姬丝毫没有为他隐瞒的打算，指着锥生零说：“这也算是正常现象吗？”

“真的吗，零？”黑主灰阎看向他，“我给你的血液锭剂你有好好按时吃吗？”

“吃了，”锥生零当着他的面打开装有血液锭剂的盒子，倒出两片白色药片干咽下去。但身体给出的反馈很快体现出来，他不得不用手卡着喉咙，迫使自己不吐出来，脸上因此憋得暴出青筋。

“零！”黑主灰阎吃了一惊，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想要制止他的行为，“你在做什么？！”

“呕，”锥生零最后还是没忍住，把刚刚咽下去血液锭剂吐了出来。

“就如同你们所看到的，理事长，”他用手背擦掉嘴角溢出的涎水，面上浮现放弃了的神色，“我的身体没法接受血液锭剂，不管吃多少，到最后都会吐出来。”

“零……”黑主灰阎没意料到他的情况竟然会是如此的……

“看来血液锭剂也不是适用于所有吸血鬼啊，”黑主优姬拿过他装药的盒子，“零的身体对这个不耐受。”

“优姬，你要去干嘛？”

已经走至门口的黑主优姬拉着门把手，转过半张脸来。

“理事长，你看着零，别让他出去，我去拿点东西，很快回来。”

“优姬，你要去拿什么，优姬？”

木门重新合上。

“零，你说优姬是去拿什么了呢，”黑主灰阎没话找话的跟坐在地上的锥生零闲聊，“她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了吗，身为父亲，心情真是复杂，有种这一天果然来了，夹杂着看着女儿长大的心酸，啊，这种感觉，也只有零成为父亲了才会理解吧。”

锥生零不发一言的听着，心里暗道：她要是去拿着对吸血鬼有效的枪回来才好呢。

过了没几分钟，黑主优姬的脚步声从外面靠近。

“我回来了，”再度露面的她左手提着一个白色的小箱子。

锥生零注意到她没拿枪，三分失望两份怅然的垂下了眼神。

“这是什么，优姬？”黑主灰阎好奇的看着她手里的箱子。

“我去了躺医务室，”黑主优姬把手里的箱子放在桌面上打开，“检查了一下应急血库的存货，从里面拉了一批快要过期的血袋过来。”

冷冻箱中间静静的安置着三个血包。

“快点喝了，”黑主优姬拎出一袋来丢给锥生零，“这个马上就要过期了，你的身体应该能接受这个吧。”

“优、优、姬，”黑主灰阎没想到自家养女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吃惊又感动的捂住嘴，“你居然为零考虑了这么多，的确，不新鲜的血液会定期处理掉，不过吸血鬼喝了可能会拉肚子，所以也没人要，但是这样算是钻法规的空子哦，不过不愧是我家女儿，居然能想到这个主意，这么一来，零应该也没有心理负担，能够接受了吧。”

“别开玩笑了，”锥生零用力的一锤地板，“就算这样有什么用，”他愤怒的看着为他高兴的理事长，“理事长你还没把该说的话都说完，告诉她，我这样的人最后会有什么下场，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用，早晚有一天，我会……我会变成只有吸血欲望随意袭击人的怪物。”

“什么意思？”

“啊，这个就，优姬，”黑主灰阎见实在瞒不下去了，而且锥生零本人都把事情捅出来了，也没法圆过去，就叹了口气，把那个惨淡无光的未来说了出来，“由人类转化来的吸血鬼，精神会被逐渐瓦解，一开始还好，但是逐渐，他就会去失去理性，变成只有狩猎本能的怪物，再也不是你原来认识的那个人了。”

“优姬你们今天在外面遇到了一条同学他们对吗，”黑主灰阎说：“失去自我的吸血鬼，统称是LEVEL E，他们一般会被猎人协会派出的吸血鬼猎人，亦或是管辖吸血鬼社会的机构元老院麾下的贵族吸血鬼处理掉。”

“我明白了，这样你还有什么可别扭的，”黑主优姬伸脚轻轻的踢了一下坐在地上的锥生零，“万一你堕落成LEVEL E，自然就有人来处理你，你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对社会造成重大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