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两人不由地咽了口唾沫,竟都忘了疼,这顾家的少将军武功这般厉害?
顾好眠无视旁人的目光,只拿了那物什在手中仔细掂量,那是一块玉佩,质地虽然算不上上乘,但背面却刻有花样与文字。
他将那玉佩提在手里,此时篝火已然被小厮再度点起来,火光之间可以清楚地看见这枚玉佩上的纹路。
顾好眠挑了挑眉,言语之间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耐心,只问:“这就是你们说的过路人?”
那玉佩的背面,花纹夹杂之间,赫然刻着几个字邱平伯爵府。
顾好眠这才仔细去看那二人的穿着打扮,只见衣衫虽然沾了尘土,却也算的上是好些的布料,不像是定州或是朔北的百姓穿的粗褐短衫,笑话,他们会是过路人?
这两人注意到顾好眠额头上微微爆起的青筋,当下只觉得腿都软了,不,是腿都断了。
“少将军饶命啊,我们只是奉命办事,不是自愿的啊!”
顾好眠的目光探到说话的这人微微敞开的衣领,想起来方才在树林中这人狂笑肆虐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怒意陡升,扬手一剑就抹了这人的脖子。
人眼还睁得老大,却在瞬息之间便绝了气息,剩下的那个人见到这一幕吓得连话也不会说了。
“少将军饶命啊,我们,我们,这,这是……”
顾好眠不等他说完,只眸光冷冷地盯着他,“你既然知道我是少将军,就知道我戍守朔北边关数年,我杀过的人,远比你们想象中还要多。”他提了长剑,缓缓顺上了这人的脖子,“别在我面前说谎。”
“不,不敢,小人是邱平伯爵府的长随,是我家小姐让我们来的。”
顾好眠眉头一拧,手中长剑离着他的脖子又近了些,语意不解:“你家小姐?”
那人颤颤巍巍,再不敢隐瞒分毫:“是,我家大小姐,成宝琴小姐。少将军应该知道邱平伯爵府家产颇丰,在定州也有庄子,我等是伺候在庄子上的仆从,这番是得了大小姐的书信,才一路尾随着你们过来的。”
顾好眠稍稍一愣,在记忆里搜索着成宝琴这个名字,他多年不在汴梁,对这些世家大族的小姐实在不了解。
但邱平伯爵府他却知道,那是攀附宁国公府的权贵之家。
“你家小姐让你们跟着我们?”
顾好眠还是不太理解,顾家与邱平伯爵府似乎并没有什么过节,他想不出其中缘由。
那长随依旧颤颤巍巍:“是,小姐书信里说的便是让我们跟着顾府的马车,在定州与北疆交接之处跟上来,若是见到顾家的小姐,便行……”
“够了!”顾好眠呵斥住他,委实不愿意听到接下来的话。
“将他看住了。”他嘱咐身后的小厮,小厮会意,便上前两步将这长随押到了最后一辆马车上,路上扯动了他腿上的伤口,咿呀乱叫的声音更添顾好眠心头烦乱。
他回身,马车上传来顾湘低低的啜泣声,于这寂静的长夜里透出来万抹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