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庆六年四月,大玄福京城天牢前。
一名男子不疾不徐地向着天牢走去。
“嗒嗒嗒……”
马靴与青石板演奏出了富有节奏的曲调,回荡在狭小空荡的街道上。
虽说大玄朝并没有宵禁的规矩,但寻常人可不会三更半夜到天牢这种地方来。
大牢前,一对狱卒打着盹。
待那男子走到近前,看守的狱卒才强打起来精神。
其中一名狱卒喝问道:
“站住!你来干啥的!”
没有马上驱赶这男子,狱卒已然是违了律。
但在这京城里混饭吃,自然还是有一点眼力劲的。
眼前这男子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哪里是可以轻易招惹的主?
毕竟现在讲究一个法存人情,达官显贵们若是想来这牢里探探监,也不是不可以。
狱卒们都见怪不怪了,甚至遇到了还会高兴一把。
想要“方便”行事,当然少不了这些牢子们的“外快”。
但是今晚上或许狱卒们要失望了。
男子没有回应,冷冰冰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诮的神色。
两个狱卒对视了一眼,往后挪了挪。
还不待狱卒有进一步的反应,男子动了,电光火石之间竟闪到了狱卒眼前。
抬手打晕了两名狱卒,男子继续往前走。
空荡荡的小街上,回荡着“嗒,嗒”的脚步声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福京城——堂堂天牢可不只靠两个酒囊饭袋看守。
暗哨察觉到了异常,随着警报声的响起,一众狱卒蜂拥而出。
狱卒竟好似早有准备!
男子眯起来眼睛,他感觉事态发展有点超出了他的预期。
天边传来闷雷声。
大批兵卒挡住了原本空荡荡的小街,封的那是一个水泄不通。男子止住了脚步,面对眼前诸狱卒的他竟好似有一种镇定自若之感。
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速度奇快无比地冲向了挡路的兵卒。身上白袍随风摇曳,像极了冲天而起的白鹤。
眼里闪过一丝寒芒,白色的身影如梦似幻地“飘”向了守卫的狱卒。白色长袍衣袂飘飘,似慢实快,扬起了冷冽的剑光——只一瞬,前头的狱卒就如割麦子一般倒下了一片。
狱卒们大惊,无人见男子手里有剑,如何来的剑光?
这是碰到硬茬了。
但作为最森严的诏狱,可不是徒有虚名的。
躲在兵卒后面的主官启了兵阵,号令众狱卒:
“众军着甲!迎敌!”
得了命令的狱卒们纷纷激发了身上的“阵甲”,转瞬间都覆上了一层黝黑的铠甲,似层层鱼鳞一般将众狱卒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阵甲”乃是大玄军方秘而不宣的“底蕴”,端的是不同凡响。
层层甲片上布满了玄异的纹理,仿佛坚不可摧。
着甲了的狱卒们摆出阵型,迎向不远处的白衣男子。
“阵甲”发挥了作用,虽说仍是奈何不得身形鬼魅的白衣男子,可白衣男子的剑光也奈何不了这些裹的跟铁塔似的的狱卒。
狱卒们踏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竟是一步一步的把白衣男子往墙角上逼去。
“保持阵型拖住他!一会禁军就到了!”
“弟兄们顶住!”
白衣男子眼里闪过一丝寒芒,一个旱地拔葱翻上了围墙。
却见这人白衣胜雪,浑身上下竟是无一损伤。面对诸兵卒的阵势压迫的,竟好似闲庭信步一般游刃有余。
开始下雨了。
而在远处的高楼上,喝着小酒的李明瑞看的是津津有味。
休养了小半年的李明瑞终于还是挺过来了。
可清闲了没多久却又收到麻衣卫的任务,让他在这摘星楼上关注这诏狱,阻止贼人闯诏狱劫钦犯。
又被安排了。
据说当晚炸的就剩下自己了。
全赖玄皇赐下的护身玉佩这才捡回来了一条命。
麻衣卫方面不认为爆炸是因为李明瑞的失误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