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家……求求你，只要不伤害与我流浪的其他人，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莫崚哥哥，快来啊！我发现一样好东西。”

“看看城外那些人多可怜啊，当初我也是这样的，要不我们一并收留到王宫中去吧。”

“天凉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你这里的陈设我都打扫好了，以后什么东西可别再乱丢了。”

“莫崚哥哥，你别生气，别着急，我得莫崚哥哥这么厉害，这件事情一定可以化解的，我相信你！”

“我希望，你的妖族能平平安安的，我得莫崚是整个妖族最有能力的妖王了……”

“若是这世上没有杀戮，是不是这样妖冶的红色永远是最灿烂明媚的呢……”

“莫崚……咳咳……我这身子是彻底废了，我本是流落在外的孤女，幸得你垂怜，才得以生存，今生能有你常伴，也死而无憾了。”

“不要，不要为了我去伤害其他人了……天命如此，这一切亦是一场轮回解脱，你是妖王，你不能为了我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

“莫崚，答应我，我走了以后，好好的活下去，我会在你走过的每一处陪伴着你……不要伤心……莫崚……哥……”

寂静的空气下，唯有二人对视间的剑拔弩张，杀气，蔓延整个密室之内。

这一刹那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次那个红衣身影。

那个女子，从最开始在他身边的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到后来的温柔体贴，慢慢的占据了他整个心房，甚至彻底取代了原本那个人的位置。

可是，上天对他不公！

平妖族叛乱之时，汐儿为了保护他而不慎染上煞气，腐蚀骨髓。

多年已过，岁月蹉跎，他还能记得什么呢？那个红衣女子泛白的面色，临死前的怜爱，成了他心头永远无法抹去的一滴血。

他多恨啊！他多恨这个妖族啊！就是因为这个位置，就因为妖族人的无用！

为此，他开始无限报复妖族所有人，但凡不满的地方便大肆杀戮，哪怕倾尽整个妖族也要换取自己最爱人的性命，哪怕自己离开这个位置。

只要汐儿能活过来，那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也曾想过，若汐儿真的知道这一切又当如何。

那个善良单纯，连一片树叶都不忍心伤了的女子，若是知道她的死而复生是所有人的命换来的，怕是会怪他的吧。

念此，男人上下动了动喉结，一阵苦笑。

“她一定会恨我！怪我！一定，会和我闹脾气的！可是，这一切都是要在我得汐儿还活着的前提之下。”

“生死天命，因果轮回，这些早已注定，你却如此强求，难道就不怕这一切报应都到了林汐姑娘的身上吗？”

“不会的！”

“怎么不会？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是因为当年身为神族之人肆意插手四海之事，如此造成了这样一个下场。”

乔沐雪冷笑，语气中却是说不清的复杂……

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啊！

当年自作主张随姨母而去，却被发现，为了保护，姨母不得已将小小年纪的她交给可依靠的风莫崚照料，并笃定了接下来的一切。

而这所有的过往中，牵引之下的来源正是她乔沐雪，如今在这里快没了命的人。

不论信与不信，兜兜转转，自己还是尝到了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