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只能自己去参悟，自己去走，参悟不透就是参悟不透，不得解脱就是不得解脱。

墨长吟对命道的参悟不得寸进，所以修为也不得寸进。

这也不是很稀奇的事，修道之人遇到瓶颈卡个几千年都是常事，有些人可能到死都突破不了瓶颈，就那样随风而逝。

然而妖妖贰却像是鱼入大海，没过多久就突破了散神境，虽然与其说突破，不如说是恢复。

“这个时代境界禁锢松动了很多，突破容易了很多。”妖妖贰如是说，她刚突破了化神境，来墨长吟面前炫耀。

刚来虚天神都的那会，妖妖贰可比墨长吟强大多了，所以不少人笑话墨长吟是个吃软饭的，墨长吟没有在意。

墨长吟却突然看到了妖妖贰的死相，然后突破了化神境。

命运是个反复无常的东西，墨长吟突破了化神境后，不仅看到了妖妖贰的死相，还明白了她到底要怎么死。

一道惊雷落在墨长吟星象盘中，化作万千星光，化为了他的力量。

墨长吟知道，命道……或者说天道在问他，问他的选择。

因为如今这个世道，正如妖妖贰所言，天道对修为境界的禁锢并不如荒古时期那般强大，所以如果妖妖贰继续活着，以她是纯正荒古神魔种族的天赋，总有一天她的实力会强大到难以控制。

于是墨长吟杀了妖妖贰，用命运。

这就是命运。

越是修道，就越是无情，越是修炼，就越是一无所有。

因为道就是无情的，道本就是一无所有的。

修炼修道，修到最后，什么也没有。

墨长吟看着自己的星象盘，落下他最后的一滴泪。

墨长吟在这一片狼藉中，在众人惊颤的目光中，突破散神境！

星象盘中星光大盛，天上的星空再度出现，和数不尽天道之索一同化为一座杀戮的大阵！

星象半神……啊不，应该叫星象散神墨长吟了，他冷漠地看着虚天神都的众人，无情地屠戮着这些曾经的他的同门。

是的，这就是修道的终点，这就是道的终点。

就是一无所有的世界，因为道的世界就是一无所有的。

“我们虚天神都，要完了……吗？”百里衡芜从废墟中爬出来，绝望地看着黑罄和墨长吟。

“不，”虚天神都城主终于出现！他的面色平淡，似乎早就对虚天神都发生的事了如指掌，他的面上没有悲伤，反而有一种心愿达成的愉悦，“我们还有最后一张可以逆转局势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