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怀本是古镜,天生便是冷心冷情的,又跟着主神见惯了人间悲喜,是以哪怕秦艽快哭了素怀也只是说,“我也从未看过,不解书里内容,小姑娘慢慢找,里头定有法子的。”
秦艽不疑有他,找了许久才在书的第十三页找到了相同的病症。
地上那青年才这一会,病情又严重了许多,吐了一地。
街上的人也不肯帮忙,见地上躺着一人,全都绕着走了。
好在两个姑娘一个习武,一个非人,不愁搬不动。
于是素怀就眼见那个名洗梅的姑娘,一脸冷傲的扶抱着青年,头发微乱,左肩被青年嘴角的秽物沾湿。
洗梅侧头看了一眼,显然发现了,却没有丢开青年。
天依阁五百年,素怀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天依阁梅间的衣服,一裳千金。
这洗梅姑娘平日里可宝贝这衣服的紧,这会又不在意了?
两位姑娘想给这青年找个养病的地方也不容易。
洗梅居无定所,秦艽住的天凤山又不适合青年养伤。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住地方,客栈怕晦气,也不肯收。
“走,赶紧走!”小二骂骂咧咧的赶了二人出来,“什么人,这样还出来住店不是存心找晦气吗!”
秦艽不懂这人为何见死不救,很是恼怒,气道:“这人病了,你们怎么见死不救啊!”
小二冷哼一声,“咱们开门做的生意,又不是做善堂,你救你的人,好走不送!”
小姑娘到底年轻,还当人人都与她一样,却不知世道艰难,素怀多数时候只是冷眼看着,并不出声。
还是洗梅冷着一张脸,沉声道:“算了,别处去看看吧!”
结果可想而知,最后不得已只得在城郊一处破庙安置了青年。
素怀给的医书里说的把脉什么的秦艽也不懂,照着医书依葫芦画瓢,摸索着,洗梅看得奇怪,问道:“秦艽,你在干什么呢?”
秦艽闻言,把医书递给洗梅,“喏,就这个,我找找有什么法子看能不能救活他!”
洗梅接过书,略微翻了翻,里面有些药草她倒是知道,大多数也看不懂,便又还给了秦艽。
夜色渐浓,洗梅撑不住便先睡了,秦艽便起声往天凤山而去。
天凤山秦艽较为熟悉,有好几味药草,秦艽都好似在山里见过。
凭着记忆找到那几味药草,又不确定是不是,素怀便听见小姑娘在唤他,“素怀,你说我找的这几味药对吗?”小姑娘清亮的声音里犹带了一份不确定。
此时无人,秦艽也不怕人看见素怀,便紧盯着镜面。
一声轻笑自古镜传来,光华过后,白色的身影出现,“小丫头,为何问我?”
这不是秦艽第一次见到素怀,却还是被素怀迷了眼,明明看似平和的眉眼,却总能吸了人的眼,秦艽此时还不明白,那是阅尽红尘事事的光。
秦艽愣了一会,回过神来,“我总觉得你知道,你不知道的吗?”
素怀轻扫了她一眼,声音定定:“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