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胖墩儿不过四五岁模样,听哥哥说话,重重地点着头,又扭过去一旁的木桶里拿了哥哥的画,逢人便问买画吗。
“不买。”
胖墩儿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有点委屈,“姐姐买一张吧,我哥哥画的很好的!”
然后素怀就看见口口声声说不买的秦艽,把那包五香蚕豆丢给胖墩,转身朝着画摊走去。
“能画像吗?”
清亮的女声响起,李执中闻声抬头,原来是个莫约十来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的普通,一双眼睛却及亮,小小年纪已经初见丽色。
好不容易有生意,李执中忙点头应道:“能的能的,姑娘要画谁?”
画谁?
秦艽本无意画像,倒是愣住了……
随后。
秦艽在李执中的摊子上随手拿了一把折扇,指着雪白的扇面,一本正经的道,“画公子,要好看的!”
李执中被秦艽话语惊到了,这姑娘好生彪悍,有公然把男人画在扇子上的么!简直有辱斯文!
李执中心中愤怒,迫于生计也不敢得罪了秦艽,只得接过扇子,埋首作画。
不过片刻,扇面便画好了,李执中的确有点实力,画中人临街而立,与闹市格格不入,只眼眸深处一点光,变显得格外深情。
秦艽接过扇子,付了银子,胖墩儿把五香蚕豆还她,秦艽没接,指着扇子笑道:“给你吃,你哥哥画的好!”
胖墩儿听了很是高兴,也不知是得了蚕豆高兴,还有听哥哥被夸更开心一点,奶声奶气道了谢,找哥哥去了。
闲逛了半日,天色渐晚,天边的落日晕成一片绯色的云霞,是醉人的暖。
素怀就在这暖色的云霞里跟了秦艽一路,也没打算离去。
看着她与周吉柳二吃过饭,温着酒,浅笑安然。
庄子上夜里很凉,素怀曲腿坐在秦艽窗子对面的桂花树上,坐了很久很久,突觉眼前雾气氤氲。
千年等待,直到此刻,他才终于确定她是真的回来了。
眼角微凉,素怀抬手去碰,指尖意外沾了一点水痕,原来不是起雾了,他竟也是会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