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说不吗。”秦术心眉眼含笑,在感叹之余快速地将链子环上江竹的手腕,最后扣上机关扣。她很开心,也因此早已将那一下抽痛抛于九霄云外。
有时候人很容易满足,就如看着自己重要的人珍视着你所赠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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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挽胭身着黛青长裙有些怅然地立于溪边,看着眼前的涓涓细流,轻轻地叹了口气,
“难道是我多虑了,也是,何必与一场梦较真呢。”
她徐徐转身,原本黯然神伤的双眸在看见缓缓行来的一男一女倏地放大了瞳孔,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溢涌心头,她轻唤了声“院南”,以证心中所想。
不出所料,只见那女子左右张望了下,最后对上了自己的双眼,那一刻,她感觉心头像是存放了一个花苞,任风吹雨打后,在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下瞬间绽放。
她压抑了几天,终于再也受不住了,就像好多年前一样,无论兴奋还是难受,第一个想法便是抱住来人让她感受自己的喜怒哀乐。
祁挽胭提起裙角,向不远处的两人小跑而去。也许太过忘乎所以,在于行来女子咫尺之间时,因未顾及脚下的石子而绊倒,整个身体向那女子的方向跌去。
果真是她自作多情,她看着女子迅速的离开了她原先站着的地方。在她以为自己将与大地相拥时,一只手环在她的腹前,她慢慢睁开双眼,眼睫翕动。
“姑娘,小心。”江竹将祁挽胭慢慢扶起。
祁挽胭此时的眼里似乎只有秦术心,她有些粗鲁地剥开江竹的双手,未句一声道谢。
江竹双手停立在空中,心口一阵刺痛。他轻一甩袖,那让他不适的感觉都化作了烟云散。
“你为什么不抱住我。”祁挽胭语气有些指责,又有些撒娇,就像很久以前的她一样。
“姑娘,我们认识吗?”秦术心神情漠然地问道并打量了一下祁挽胭。其人肤如白瓷,净滑欲滴,细眉杏目,人面桃花,是那种站在人群中一眼便能认出的。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却是百里挑一。
“你——你别跟我说你不是秦术心。”祁挽胭色微怒,起伏的裙摆看得出她轻轻跺了下脚。
“好了,逗你玩的,这不是知道有人会扶住你嘛。是吧。”秦术心随即笑颜,在尾音时偏头看向身侧人,问道。江竹应声,微微颔首。
祁挽胭这才注意到秦术心身旁宛若青玉的白衣少年,随即想起自己刚才的无礼之举,双颊有些泛红,她双手互握合于胸前,轻轻一鞠,声音温婉地说道:
“刚才多谢公子了。”
“举手之劳。”
金色阳光携着花草的香泽照射在两人身上,引来了三两蝴蝶在空中翩飞;微风过处,青丝浮动。远远望去,好似一幅画卷,景美人更美。
泥面干裂,红光浅显,秦术心清楚地感觉到颈前那颗躁动的珠子。
这是她换衣时发现的,但当时却没有像现在这样灼烫,她感觉那珠面像是生满了针尖,不停的刺向她的皮肤。她双手紧握,将指甲力入掌心,这样把颈间的疼痛分一点到它处,以至于让自己没有过大的反应.
秦术心想得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将珠子给取下来,既然它出现在自己脖子上,定是藏有玄机,或许与回去紧密相关。
秦术心望了望前方的幽深小巷,极力控制可能因疼痛而变化的音调。
“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便从两人身前快速跑过,未给两人疑惑的时间。
江竹抬了抬手想叫住秦术心,可她跑得太快,一时不及,而后又将手放了下来,面露忧色。祁挽胭倒是释然,除了那一瞬间的错愕。
“公子莫要担心,她兴许是解手去了。”祁挽胭心想就她那尿性,除了想上厕所还有什么事能急成那样。
江竹敛了敛神色,心想这么明显的吗?
“那我们便在此等候吧。对了,不知姑娘与术心是何关系?”江竹把目光移到祁挽胭身上问道。
祁挽胭出自书香门第,认识或是见过的风雅之士无数,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些文人雅士与跟前之人相比,不及其万分之一,他眉间透露着松柏的刚强,眸中含似河流荡起的柔波。她有些羞涩地错开同他的目光,低首轻语道:
“是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时喜不自禁,让公子见笑了。”
“我倒觉得姑娘很有自己的性子。”江竹笑道,让人如浴春风,祁挽胭看得一愣。匆忙地再次移开了眼睛,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便问道:
“话说回来,公子与术心又何关系,我从未见过术心有与哪个男子有如你这般,可以交谈地如此从容与随性。”
“同姑娘一样,我与术心也是好友。虽然相识不久,但总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嗯,相遇便是缘,能与公子结交,倒也是她的福分了。”
祁挽胭心有感慨,没想到秦术心竟会结识到这番与众不同之人,以她的性格和气运,也许真的是缘分所致。
“对了,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祁挽胭偏头看向江竹接着问道。
“在下姓江,单字竹。”江竹再次看向祁挽胭,与之四目相对道。
不知从何处飘来的一片枯叶,在空中打几个转后顺着衣裙滑落于地面;也不知何时天边浓厚了些的云彩,覆上太阳,蔽住昤昽,呈现出一副甲光金鳞开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