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形如同幽灵,一晃一晃地,像是在冲祁温良招手。
淡淡的香也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
这花十分稀有,祁温良只在书上看见过,可书上说它只在夏季开花,且生长于沼泽地。
怎么这个时候在这里还开得这般好?
“殿下!殿下您可算是来了!”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祁温良飘飞的思绪。
原来是小娥。
她被叫到亭子里,左等右等也不见祁温良来,就寻到了这里。
她哭着对祁温良说:“殿下带奴婢走吧,奴婢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奴婢好害怕!”
听他这么说,祁温良不禁打量起她来。
她确实还是个全乎人,身上也没有伤痕,但脸色发白神色恍惚,还有重重的黑眼圈。
那一句“害怕”不像是假话。
难道祁子安对她用了什么隐秘又残忍的手段?
还没问,小娥又说话了:“这个地方有妖怪啊!一只狐狸精,我亲眼看见的!”
这话要是早一天说,祁温良铁定不信,甚至会以为她说的狐狸精是一个形容词。
但现在他满心都是一只大大的狐狸精,便急切地问道:“是谁?”
拿了些零食提了壶酒的祁子安走过来,刚好听见这一句,吓得手一软,酒壶“哐当”掉一声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小娥看见他,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
她明明记得那天在书房外偷听到了什么,现在脑子却一片空白,只留下一只白狐的身影。
那白狐似乎是故意让自己记得它的。
它似乎还留下了一个名字。
它能出现在献王的书房,那必定和献王脱不了干系。
小娥有预感,自己想说的话根本不可能说出口,便连忙跪着往前爬动了几步,一把拉住祁温良的手。
这还了得?
祁子安眼里都生出了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推开,然后对祁温良说:“皇兄别听她胡言乱语,王府里好好的,哪有什么妖怪!”
“许是在这里没有熟识的人陪她说话,自己胡思乱想疯魔了。”祁温良附和道。
刚刚小娥在他手心了写了两个字。
稍加思量,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看了看满脸都是“带我走吧”的小娥,祁温良再一次卸磨杀驴,微笑着陪祁子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