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皇帝召见这种事情,没说见献王,献王是不应该主动提出要去的。
但这太监也知道他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所以不敢反驳,只能看向祁温良,想让他拿个主意。
祁温良看了看祁子安,回想到他怕妖怪,又想到自己一会儿去说的事情多半和妖怪有关,便对他说:“子安先回府吧,不用跟我一起,我去了恐怕得好一会儿,谈的应该也是没意思的事情。”
祁子安:“⊙_⊙,皇兄居然拒绝我!是不是我刚刚字里行间透露了什么,被他发现了?”
若是以往,他耍耍赖倒也能跟着一起,但是现在他不敢,生怕自己露出更多破绽,暴露了自己是只大妖怪的事情。
他乖巧地答应下来,然后死死盯着祁温良和太监远去的身影,表情难看,简直要哭出声来。
祁温良脑袋后边没长眼睛,自然不知道祁子安现在是什么表情,还悄悄为自己的贴心点了个赞。
等他见了皇帝,大理寺卿才开始说发现了什么。
他在护城河的不远处找到一个地窖,地窖内用血画着各种各样诡异的图形符号,看上去十分渗人。
根据大理寺卿的汇报,地窖里并没有找到失踪的尸体部分,也没有碰到凶手本人。
但是,地窖里还剩下一颗人头。
这人头许多人都认得,属于日前在诗会上行凶的凶手本人。
很显然,这颗不聪明的头被他遗弃了,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了这里。
看到这个东西,大理寺卿也不得不相信献王之前做出的种种推测。
他头一次知道世界上真有妖怪,很是心神不宁。
皇帝没管他,只是看向祁温良,说道:“老二啊,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办?”
祁温良想了想,说:“结案!”
“对外宣称已经找到了杀人的凶手,并于昨晚在东宫将他击杀。这就算是为钟家的小公子报了仇。诗会上有许多人都见过凶手,有凶手的人头为证,钟将军也不得不信。”
“不行啊殿下!”大理寺卿抖抖索索地说,“咱们连小公子的头都没找到,怎么向钟将军交代啊!”
祁温良早就想过这种可能,“去义庄找一个和小公子脸型相似的尸体,将头割下来,再将脸毁掉,便可说这是小公子的头。”
“书生的头应该已经从东宫送去大理寺了。那头本就是血肉模糊的,到时候就说都是凶手做的。凶手有割人脑袋的怪癖,那他有毁人容貌的怪癖也不算奇怪。”
仔细想来,这样诡异的方法,竟然严丝合缝,令人找不出错误。并且也解决了当下最为重要的问题——平息钟将军的怒火。
虽然未必可以全部平息,但凶手已经伏法,小公子的尸体又已找回,那他的火也不好再冲朝中众人发了。
毕竟也不是谁帮着凶手把小公子弄出将军府的。
能在这样急迫的时刻想出这样的方法,大理寺卿对祁温良算是刮目相看了。
原来在谁面前都笑让三分的太子殿下,也不是不会骗人。
甚至用起这样狠辣的手段时,连表情都没变。
皇帝却还是不满意。
他又接着问道:“若事情败露了,谁能承受钟明的怒火?”
祁温良一笑,心想这才是皇帝的目的。
皇帝特地找他,怎么可能只是让他来想办法。
他跪下,朝皇帝拜了拜,接着说:“一切都是儿臣一意孤行,是儿臣想要愚弄钟将军,若事情败露,则都是儿臣的错。与他人无关。”
这下皇帝满意了,“你虽资质愚钝,但也不算没有脑子。看来还能派上些用场,去办吧!”
祁温良领旨,正想要退下,却又听皇上对他说:“等等。这样的案子不查个水落石出,将会成为寡人心头大患。”
“我听说这名为凿齿的妖,与龙溪有解不开的渊源,过些日子,你便收拾好行装去龙溪吧。”